赵历的一番诉说,足有半个时辰,秀娟一旁听得很是认真。
十常侍之子,东都洛阳的顶级纨绔,甚至能与大公子相提并论!
这一切离她太过遥远了,她不懂,但有一件事情却是刻在心里的。
矢志不渝的爱情?
有,秀娟虽是个普通农户家的姑娘,但性格却十分倔强。
她不是那种外放的,可一旦坚定,看似秀气温和的她却很硬。
婚后的相处,她是被自己的男人深深吸引的,赵历身上有着一种气质。
“主家,我听你说完了,你说大公子都拿你当朋友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秀娟略显轻松的道,在晋阳百姓心中,叶欢的地位有时候比刻骨铭心的爱情更管用。
“你……”赵历愣了,我说的不够清楚?谋反之罪可是重至诛九族的。
“主家你别怕,咱们大公子心胸大,说话从来都管用,他不会为难你的。”秀娟又安慰起丈夫来,反正从小,父母就说最可怕的就是叶欢,当然现在大公子变好了。
“我……”赵历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头涌起一股不该有的酸意。
他苦笑摇头,什么时候了,还能有这种想法?
“秀娟,就因为他是
我的……朋友,我才要走,否则他会有麻烦。”赵历斟酌着道。
“主家,没事儿的,大公子才不怕麻烦!你知道李大人吗?他当年干的坏事可一点不少,大公子一直护着他。现在呢?人家变好了,当了大官,你也变好了呀!”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赵历还是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主家,心事说出来就舒服了,我没读过书,不懂那些大道理。我们晋阳人就认大公子是好人,我就不信他们敢拿你怎么样,我跟他们拼命。”
看着秀娟面上的坚定,赵历不禁柔肠百转,没想到……
他不由伸手搂妻子入怀,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似乎消失不见。
“主家,主家,我、我月事儿来了……”秀娟面上发烫,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知道……”赵历在她耳边轻声道。
“砰砰砰……”就在此时,院门却被急速的敲响了。
赵历当即面色一变,接着就听“咔擦”声传来,门闩也被踢断了。
秀娟反应过来,挣开丈夫的怀抱,冲到门前拿了低门的木棍便冲了出去。
“该死的,敢弄坏我家大门……”
“秀娟。”赵
历回过神,妻子已经冲出去了,他急忙跟上。
为首的衙役进了内院,刚推开小门,就听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急忙伸手去挡。
“啊!”秀娟的一棍正好砸在他小臂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叫出声来。
“该死的强徒,敢在晋阳打劫,送你去官府。”秀娟尤自不休,持棍再砸。
“住手,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官差?”大喝之声随之传来,却是慢了一点儿。方才他被秀娟的一句话弄懵了,送我去官府?我就是衙差啊?
秀娟听了收住木棍,疑惑的看了看眼前众人,的确穿着衙门的衣服。
赵历此时冲了出来,看看衙差手中的钢刀,他立刻将妻子拉到了身后。
“尔等何人,居然敢深夜擅闯民宅,还有王法没有!”不等对方出言,他厉声喝问。
衙差一愣,面前男子瞬间爆发出的气势,让他心中一颤。
这不奇怪,赵历之前是何人?眼里哪儿有衙差?现在就算落魄,却犹有余威。
“我乃太原府衙差,奉命前来捉拿疑犯赵历,就是你吧。”
赵历闻言点点头,刚要说话,秀娟却转了出来,挡在他身前。
“主家,他们是假的。”
衙差彻底懵逼
了,当年在长安,可没人敢这样,我是假的?
“你这妇人,休要乱言,走开,别挡着我们捉拿人犯。”
“你别骗我,晋阳的衙差从不会踢坏百姓的家门,你们一定是假的。”秀娟手中木棍一紧,咬着下唇说道,面容之上写满了倔强,赵历拉她她也不管。
“你看看我这一身官服,岂会有假。”衙差胸口起伏,摸了摸衣衫双眼一棱道。
“官服也有假的,反正太原官差从不会毁坏民居。”秀娟丝毫不让。
“谁说的?”
“叶大公子说的,怎么?大公子说的也有错?”秀娟脖子一梗,大声道。
此时周围街坊听见声音,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平日里赵家夫妻的人缘极好的。
衙差的眉头皱了皱,他们都不是并州人,这才被派来捉拿赵历。但小娟之言提到叶欢,他还真没有胆子辩驳,除了那个土不拉几的王都头,谁敢找叶欢麻烦?
“刁妇,休要信口雌黄,给我抓起来!”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衙差生怕夜长梦多,指着秀娟骂了一句,就下令抓人。
“你说谁刁妇,本公子x你全家!”随着大喊,空中一物飞来,直击面门。
本来以衙差的身
手是能躲开的,但却被喊得有些心寒,挡得慢了,汤汁淋了一脸。
看见妻子要被抓,隐藏在心中已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