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后门的大街上,楚南和李云正“押”着一人快步行来。
被押之人是个道士,身材瘦削,颌下三寸稀疏的黑髯,一对小眼不住滴溜溜转着。
“二位大哥,叶将军何等身份,要见小人作甚?”道士轻声问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嘛?”李云没好气的道。
“冤枉啊大哥,小的一向奉公守法,身在晋阳,天子脚下,谁敢作奸犯科?”
“哼,少给我牙尖嘴利,你心里不虚,看见我们干嘛要跑?”楚南冷哼道,他们奉叶欢之命去寻这个道士,谁知他见了自己回头就跑,要不是轻身术高明,还真追不上。
“那不是两位大哥威武不凡,气势过人,小人有点怕啊。”
“你给我闭嘴吧,你怕?我一点没看出来,有话见到我家将军再说,快。”李云说着推了道士一把,后者不由苦笑连连,怎么叶大公子会找上自己?
三人加快脚步进了侧门,直接前往叶欢的院落,离着那道后门还有十丈之时……
“轰……”就闻一声闷响,院中居然有火光冲出。
“李云看着他。”话音落下就见人影一闪,楚南已经前冲到了门前。
道士看的一个激
灵,原本以为自己是运气不好到了死胡同才被抓住。看看眼前,人家是逗着自己玩儿的,这速度身法,哪儿跑的掉?
楚南飞身到了大堂,却见十二队士卒已经开始灭火,堂间则散落着一地碎瓷片。
“将军,将军,没事吧?”叶欢依旧穿着“黑色怪衣”,坐在一边若有所思。
“没事儿没事儿,有它就是好。”大公子拍拍石棉衣,两块瓷片掉落下来。
“嗯,效果还不错,但是威力似乎还小了一些,想要炸开岩石,差的远。”叶欢心中暗道,看看石台之上,只是被炸出了一个一寸不到的浅坑。
“嗯?你回来了?人带来没有?”看见楚南,叶欢回过神来。
“将军,李有德已经带到,就在院中相侯。”
“哦,看看去。”叶欢闻言起身就走,石棉衣在身,身姿多少有些臃肿。
看见来人,道士有点发愣,这谁啊,穿的这般怪异,面上与发髻之上皆有黑灰。
“快,还不参见将军。”李云轻轻推了一下。
“将,将军?”李有德更惊讶了,传闻中叶将军丰神俊朗,怎会是眼前模样?
想归想,他还是快步来到面前,双膝一跪:“小道李有德,
见过将军。”
“起来起来,先到那儿坐着,本公子等会儿有话问你。”叶欢一指远处的石凳。
李有德不敢多言,应是起身走了过去,叶将军一脸黑灰,却也看不清神情面色。
这边花奇捧来清水,为将军净面,除去头发上的碎屑,叶欢也脱掉了沉重的石棉衣。清风徐来吹来,凉爽怡人,立刻就出了一口长气,精神为之一振。
收拾一番,叶欢缓步来到石桌之前,李有德立刻起身,却被大公子示意坐下。
“你就是李道长?挺有本事啊。”大公子落座之后笑着问道。
谁知李有德闻言竟是双腿一软又跪下了,他听说过,晋阳公子是最恨别人说谎的。
“将军,小的知罪,知罪,我也是为了生计,没有办法,那些丹药我自己也吃过?”
叶欢听了一愣,不禁抬起头来看看李云楚南二人,后者亦是一般迷茫。
“将军,小道难得卖上一次,真的……”李有德还在说着。
“起来,先坐好。”叶欢察言观色,有点回过味儿来了,他说的丹药一定是铅丸。
“为了生计也不能害人啊,再有下次,本公子可要治你,不过今日嘛,有事找你。”
“是是
是,小道一定下不为例。”李有德连声说道。
“我听乡里蔷夫所言,三月之前,你家中走了一次水,一月之前,又烧了三间房子,差点殃及邻居家中,可有此事?”叶欢微微颔首,随即问道。
李有德听了,立刻面现恍然之色,连忙道:“将军,小的有罪,有罪,可都是自家……”
叶欢一摆手:“没问你这个,本公子说的是,为何烧了房子?”
“将军,小道是在家中炼丹,一时不慎,方才如此。”李有德不敢隐瞒。
“哦,原来如此。”叶欢点点头:“蔷夫言及,第二次乃是夜深人静之时,轰鸣之声,十里可闻,你给本公子说说清楚,丹炉炸裂之时,威力有多大?”
李有德听了,回想当时情景,面上还有心悸之色。
“将军,当时整整一件木屋炸的塌了,燃起大火。小的是恰好出去小解,要是在当场,恐怕今日也见不到将军了。”说话的同时,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面上疤痕。
“哦,一间木屋都塌了?木屋有多大,材质如何?比本公子这间怎么样?”叶欢一听来了兴趣,最近他正在研究了,有了一些进展,可威力始终不能令人满意。
三日之前,农庄庄主叶丁前来拜见,说起此事,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啊?小道那陋居,岂能和将军家中相比,不过那间丹屋,我也用了些心思,皆是坚固的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