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察言观色,不由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叶悦之你什么时候变得犹犹豫豫了?不是早就想好了嘛?”他听懂了少帝的意思,刘辩心中对前番东都之事始终心存芥蒂,当然不是冲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少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言道:“师傅,辩儿没有一点责怪你之心,我对师傅从不隐瞒,你病了,朝中就全无能敌董卓之人。”
刘辩的眼睛又红了,当日叶欢病重,他是无比担心。可之后发生的一幕幕,却让他在受尽屈辱的同时,对老臣亦有一丝怨恨,为何师傅不在就……
“陛下你误会了,刚才脸上有个爬虫。”叶欢一笑上前道。
“黄总管你弄得什么,金安殿都搞不干净?”随即又是侧头对黄池道。
“奴婢的错,奴婢的错,君候教训的是。”后者连声道。
这寒冬腊月的,哪儿来的飞虫?但叶欢如此说,他岂能不配合。
“陛下,微臣说过,你受得委屈一定要董逆加倍偿还。不过身为天子,就需有天子气度,几位大人忠心耿耿,可不能如此。”说道最后语气转柔。
“嗯,朕听将军的。”少帝心中一暖,重重点头答道。
“但是师傅,此次朕为师傅进位名正言顺,还望师傅不要推辞。”
叶欢看着刘辩,后者眼中一片真诚,他终于点点头:“听陛下心意。”
“好,以师傅的功绩,早就该如此了。”刘辩欣然道。
叶欢摇摇头,又靠近天子轻声道:“陛下心中若有怨气,微臣出个主意,让你抒发一下如何?要不老憋在心里,不太好。”
“师傅,怎么弄?”刘辩听了,立刻想起之前捉鸟的时光,不由立刻问道。
“简单,黄池你过来。”叶欢说着招招手。
等黄总管到了面前,他便对之耳语一番,后者先是一愕,随即连连点头。
待黄池去了,叶欢将外袍一脱:“陛下,看看你最近有无荒废功夫。”
“好!”刘辩说着自行脱下装束,露出一身劲装打底,双目都是期待之色。
“来。”叶欢退开一步,勾了勾手指。
“来了!”刘辩也不犹豫,揉身便上,挥拳击向叶欢胸腹之间。当年在毓秀宫,二人有过很多次这样的对练,每每想起,都是少帝最好的回忆。
大公子当然应付裕如,让刘辩全力为之,自己只守不攻。
“这一拳慢了三分,那一步应该踏前三寸……”口中尤在不停指点。
师徒二人翻翻滚滚打了有一炷香时间,见刘辩额头出汗,叶欢方才喊停。
此时黄池和柳迟二人方才进殿,每人腋下都夹了两个白色的纸人。
刘辩见了一愣,不由看向叶欢,大公子洒然一笑走上前去。
令柳迟送来笔墨,他便在纸人面上挥毫……
董卓、吕布、李榷、郭汜,看着叶欢挥毫,少帝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心中有点莞尔,却又很是感激,不是为了自己,师傅这般英雄怎会如此?
写好之后,叶欢退回原地,拍了拍手道:“陛下,董卓是你的,吕布是我的,李榷郭汜是总管与柳黄门的,我数一二三,冲上去先撕个过瘾。”
“好!”刘辩盯着纸人,东都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这一声喊的极具杀气。
“好!”黄池柳迟亦是异口同声,所谓主辱臣死,他们同仇敌忾。
“一、二、三,吕奉先你给我拿命来。”叶欢喊着冲了上去。
“董逆拿命来。”少帝亦是奋然上前,黄柳二人紧随其后。
接下来大殿之上就是一阵纸屑乱飞,刘辩撕的是不亦乐乎。而叶欢一开始是为少帝减压的,可撕这撕着他居然也来了感觉,看来最近压力也是不小。
等叶欢红光满面得离开金安殿之时,唐姬到来看着一地的纸片有些发呆。不过再看刘辩,似乎比之以前要轻松了不少,想来定与前将军有关。
出了宫门,贾诩就在门前等着,看见叶欢便笑着迎了上来。
“主公,幽州急报,奉孝坐镇,公义翼德文则三将军领军与公孙瓒鏖战,与敌极大杀伤,张牛角以张燕为帅,夺下箬县,尽扫起粮草……”
“哦,箬县乃公孙伯圭存粮之地,此番黑山却是得了不少好处。”叶欢一笑颔首,便与贾诩一道上车,此时尚未开春,公孙瓒有得头疼了。
“主公,几位将军来信之中皆有提及,白马义从战力比之数年之前大有所进,尤其公孙瓒麾下麾下之严纲严仲甫,当良将之才也。”
上车坐下之后,贾诩说着又将一张绢帛放在了叶欢面前。
“嗯,严仲甫此人虽非文远敬方那般大将之才,可若论骑军,此人确有独到之处。可惜公孙瓒虽有武略,文事却终难相继,今番更是雪上加霜。”
贾诩一笑摇头:“奉孝这里还有两招后手,当真,当真……”
“哈哈哈哈哈,奉孝就是奉孝,这第一手文和定可想到,可这第二手。”叶欢说着亦是连连摇头,郭嘉的特技诡略精算,可谓显露无疑。
“主公谬赞了,诩便能想到,怕也没有奉孝那般设计精巧。至于那卖粮之事,怕是公孙伯圭大怒之余也唯有咬牙苦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