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司隶边界,云乡,定边军临时军营所在。
帅帐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怒骂之声。
“董卓此逆,当真卑鄙无耻,居然如此诋毁将军!”高顺面有怒色。
“小人行径,不外乎是找借口罢了,敬方不必动怒,狠狠揍他就是。”说话之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阔面重须,威风凛凛,正是定边军五军统领潘凤。
得到军师调令,他率领五军上下急行军两日夜而来,到了便恰逢讯报。
“潘将军说的是,董逆此举,就是狗急跳墙。”高顺一抱拳,作为定边军中资历最老的战将,叶欢等人都曾是其下属,对之也极为尊敬。
当然说的是资历,论岁数潘凤也不过就三十四,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军师,将军已经救出天子,我们该动了吧?西凉铁骑肯定在追击!”
“今日召集众将,便为此事,各位回去之后,可将董逆之言,传遍全军。”
众人微微点头,都明白军师的意思。原本定边军就是士气高昂,如今再闻董卓如此诋毁将军,立刻就得炸,这一回,誓要打得西凉铁骑从此心寒!
“众将按照号令行事,马上进军,不得有误,攻势一定要快,要猛!”
“诺!”高顺于禁等将躬身领命,一个个出帐去了。
潘凤见状急忙问道:“军师,我的五军去哪里,可不能看着他们厮杀。”
贾诩微微一笑,负手走到地图之旁:“潘将军,图昌传来讯息,主公走的是琦山,按脚程算,三四日之间应该能到这里。”说着话他的手指点在了图中一处。
潘凤看了看,便问:“军师的意思是,让我五军去这里?”
贾诩颔首:“正是,不光是你的五军,典将军的七军也到了修武,需与之配合。”
“哦,公义也到了?”潘凤闻言大喜:“军师安排,果然妥当。”
“三日之内赶到此处,拿下县城坚守,传递消息与各处,让将军可以得知。”
“诺!军师放心,不需三日,潘某两日就能到。”潘凤信心十足。
“潘将军,我素知将军勇武,但此次作战乃为接应将军脱困!倘若遇见西凉军吕布华雄二将,不可与之斗将。”贾诩又交代道。
“知道了。”潘凤心中有些不服,但嘴上却不能言。
与此同时,典韦七军的骑兵营在郎骑竹的带领之下,衔枚急进,两日前到达攸县。
“前将军大仁大义,公台兄得其所,忧虽位卑,但忠义之心不敢或忘!”
果不其然,在见了陈宫手书之后,县令王忧欣然助之,让郎骑竹率军潜伏!
一日之后,典韦率军夜袭修武,第一营与子夜发动突击,半个时辰突入县城。
这一次,典将军没有闲情逸致去开堂审案了,七军侦骑四出,打探西凉军动静。
书房之中,典韦与陈宫并肩站在地图前,亲兵不断将一个个标记贴于其上。
“董卓贼子,这是倾巢而出,要得将军后快,哼,他想瞎了心!”典韦冷哼道。
“将军,以如今态势,我军是否不宜轻动?敌军势大。”陈宫谨慎的道。
“公台说的不假,敌军势大,但只是眼下如此罢了。韦虽未见,但此刻贾诩军师必定已经调集大军来援,公台你看着,我出击是要冒点风险,但不需忧虑!”
“将军,宫一路上亦闻将军之言,我军铁骑营战力尤在西凉铁骑之上。但张辽与张飞二将军如今还在兖州,将军用兵该当谨慎啊。”陈宫想了想还是言道。
典韦面露笑容,欣然道:“公台说得好,将军经常跟我说,就是要有人唱反调才能让用兵更为周详,哦,公台不要误会,典某是真心夸赞,公台在,就能补我不足。”
“将军谬赞,宫未曾统军作战,一切当还以将军军令为上。”
“公台,我军除去文远的铁骑营,敬方的陷阵军虽是步卒居多,但打起来绝不惧西凉铁骑。淳于将军,潘凤将军皆是能征惯战之将,三六九曲还在军师身边。”
“因此就算没有铁骑营,此战我军亦可不落下风,要接应将军,司隶越乱越好。”
“越乱越好?”陈宫面上有了解,又带着稍稍狐疑。
“公台,将军天子最重,此处毋庸置疑,只要他们平安,别说典某的七军,定边军任何一军全部拼光将军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乱,乱了将军才更有机会脱困!”
“西凉铁骑我从不小看他们,但若论日常训练,我军定在其上!他们又是刚刚得了司隶之地,因此打成混战,乱战,对我军将更为有利。”
陈宫闻言连连点头,他腹有谋略,但这些军旅之中的细节,却还需向典韦这样的久经战阵之将讨教。听着恶来侃侃而言,加上这段时间相处,心中更知其名声的由来。
这边刚要说话,那里便有士卒前来通传:“将军,西凉铁骑将至,离官道不足二十里。”
“来者为谁?”
“回将军,打得是温侯吕布旗号!”
“吕布?”典韦一双虎眼瞪大!
“狂言小儿,某早想会会他,传我军令,立刻出击!”典韦断然道。
“将军,宫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