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身影一闪就到了院中,那扇房门犹如被清风刮开,还在吱呀作响。
双眼微微眯起,王越两道目光如电落在了院中那人身上。
身长七尺,一身青衣,月光映照竟在他身周打上了一层光晕。
缓缓转身,面上一片雪白,唯有双眼露在外面。
“王越?”声音犹如铁器摩擦,嘶哑难听。
“是你?”王越眉头一扬:“那日都没死掉,好大的命啊。”
“哈哈哈哈。”青衣无面人的笑声犹如夜枭。
“大仇未报,叶悦之未死,我还死不了。”
听见叶悦之三字,王越眼中精光一现。
“尊驾深夜来此,却不知有何赐教?你要找叶欢,应该去并州。”
“并州?”青衣人讥诮的一笑:“绝羌神剑,若我告诉你叶悦之此时身在皇城,你信也不信?”
话音刚落,从院门及院墙之上,十余名黑衣人现身,尽皆手持剑把,目视青衣人。
王越摆摆手,依旧寒声问道:“尊驾说笑了吧,东都在相国手中,叶悦之岂会前来?”
“说笑?王神剑,你不会以为我深夜来寻你就是为了说个笑话吧。”
“他在何处?”王越语气森寒。
青衣人负手,缓缓向王越走来,后者依旧如标枪挺立,动也不动。
走到身前一丈之处,青衣人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青石板上,居然有浅浅的足印。
“嗤……”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响起,青衣人右臂的衣衫裂开了一小块。
他侧头看了看臂上,随即点点头:“绝羌剑气,收发随心,果然厉害。”
王越看着对方:“尊驾再无所言,王某要送客了。”
“王神剑,你我都曾与叶悦之为敌,也都在他手上吃过大苦头。今夜来寻,便是想和王神剑联手,杀之而后快。”
“你的废话太多了。”
青衣人摇摇头:“王神剑,我只问你,这天下间若是有人敢入皇城救天子,又会是谁?”
王越眉头一挑:“尊驾的意思是,叶悦之此时身在洛阳,为了营救天子?”
青衣人又摇摇头:“不是为了营救天子,而是已经将之救出了皇宫。”
“什么?皇宫戒备森严,便是我也无法潜入,叶悦之如何能够?”
“王神剑果然自信,但当日和田猎之时,我也是这般想,却被他连番设计!”青衣人自嘲的一笑又道:“当年张让赵忠将郑玄囚禁在河南,你可知叶悦之如何救之?”
“郑玄,河南?你是说?”王越立刻想起了郭胜曾经与他提过之事。
“纵横于战阵之中,百战不殆,信步与朝堂之上,左右逢源。却不料还能诡异与江湖之道,这位叶大公子极不简单啊,否则岂能令你我吃亏?”
“口说无凭,既然你言叶悦之就在洛阳,拿出证据!”
“好!”一个好字出口,青衣人双手捧口,发出了两声鸟叫。
随之,两个黑影翻墙而入,迅捷来到身边。
二人皆是一身黑衣,长相平平,右边的那个双耳招风,左边之人则是肤色黝黑。
“给王神剑引见一下,此乃神耳郅帧,这一位是毒王禽滑。”
二人闻言对王越略一抱拳,后者亦颔首回应,问道:“毒王?毒王不是在叶欢身边?”
“王兄,毒王有二,合称禽滑离,叶欢身边为离。”
王越点点头不再发问,青衣人续道:“王兄可知,苗疆之处有蛊毒神技,在下不才,早就算到叶欢不会坐视董卓裹挟天子,洛阳别人不敢来,他则不在其列。”
“因此,我早就在少帝身上下了追魂蛊,此物的神奇之处在于,子蛊之载体一旦离开皇城,母蛊便有感应。”
青衣人言到此处,身边的毒王禽滑从腰间取出一个皮鼓,内中隐有嗡嗡之声。
“王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放出母蛊,跟着它追踪,必可找到天子。而找到天子,就能找到叶欢,你我联手对之,当可杀之而后快。”
青衣人说完,负手而立,双目看向王越,瞬也不瞬!
王越微微沉吟,问道:“叶欢身边,多有高手,加之其本身亦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我联手,就能杀之?”
“王神剑,你刚才也试过了,老夫与郅帧对付聂宇徐既应当不成问题。离自然由禽滑对付,加上你我这些死士,叶欢前来洛阳必定不敢招摇,岂不是成算极大?”
“倘若此次被他遁回晋阳,定边军虎将如云,再想杀他才是难如登天。”
王越闻言微微颔首,即使以他的自负,知道叶欢身在洛阳,也不敢言必胜。青衣人的顾虑显然和自己一样,但他说得对,眼下才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汇报相国,让他派兵相助,王越想都没想,天下第一剑自有傲气!
“那就请尊驾以真面容示我,否则何言合作?”
青衣人点点头,落下了面上的面具,一张面容长相清奇,隐隐有神仙之姿。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居然潜藏在内臣门下,够心机。”
青衣人重新将面具戴好:“杀我爱徒,坏我大事之仇,不共戴天!”
王越此时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