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放松了一些,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又用衣袖擦拭干净。
“还未请教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陈先生不用客气,在下陈留典韦,典公义!”
陈宫闻言双眼瞬间瞪大,刚才就觉眼前之将威风不俗,没想到居然是……
同样双眼瞪大的还有那帮黑衣人,典韦典公义?定边军第一猛将?
“我刚才呼喝的,是……典韦?”首领更是心中一紧。
郎骑竹饶有兴味的对对面一笑,黑衣人不由纷纷后退。
首领原本想要开口给典韦道个歉,好好的你们不穿定边军服,不知者不罪啊。
可见了郎骑竹的笑容,想起他方才之言,不得不将嘴闭的紧紧的。
“走吧,此人本将军收下了,若是真有作奸犯科,不会饶之。”典韦的声音传了过来。
首领看看典韦,再看看面前张弓搭箭的士卒,稍稍犹豫还是纵马回头去了。
“先生,我们边行边说如何?”典韦对陈宫一笑。
“不知乃是典将军,冒犯将军虎威,宫之失也。”
典韦摆摆手:“哎~不知者不罪,先生上马吧。”
二人上马,定边军队列重新起行,陈宫这才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别人救他性命,却杀别人一家,以怨报德,此事难怪先生后悔!”听了对方之言,典韦连连点头叹道。
“哎,只是可惜了那吕伯奢一家,却是因我而死。”
“陈先生此言,韦以为不然。先生救曹孟德,是敬他敢于刺杀,乃大义也!之后杀人,乃是私德,不能混为一谈。先生高义,却有何错?”典韦摆摆手道。
陈宫的面上闪过讶异的神情,都知道恶来乃是天下有数的猛将,未料竟是这般明理。
“先生,这都是将军教的道理,韦深信之,换了我家将军,必不会如此!”
“前将军忠义,更是造福万民,宫深敬之。”
“先生。”典韦在马上一抱拳:“先生能为国家舍弃官位名声,此乃义也!前将军最敬重的就是先生这般的人,有用之身,何不随典某前往并州,投效前将军为国出力?”
陈宫闻言微微沉吟,叶欢名声在外,观典韦又是文武双全,明辨道理。
“将军,蒙将军器重,只是宫智术浅短,怕有负将军之望。”
“哈哈哈哈,韦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先生仪表堂堂,又有如此作为,定可一展所长。”典韦一阵大笑,状极欣然,心中暗道,咱家军师不就是仪表堂堂?
陈宫见了亦在马上抱拳一躬身:“日后还请典将军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先生多指点才是。”典韦谦逊的道。
“先生你放心,看看我们并州的贾诩先生,张昭先生,张紘先生。将军常说,要用人唯贤,人尽其才,陈先生投效将军,定得其所。”
“典将军不必客气,宫字公台,以后将军唤我表字便可。”陈宫颔首道,贾诩反手之间灭掉北匈奴鲜卑联军十二万,二张治政,北地民生安定,谁人不知?
“哦,公台,我字公义,将军为我立的,以后公台也唤我表字即可。”
当晚,典韦在帐中设宴款待陈宫,还不忘派郎骑竹率军去接了他的家眷。后者为之感动不已,恶来亦记得叶欢说的那句话,盛情邀请陈宫同榻而眠。
深夜的帅帐中,陈宫很可怜的缩在榻边,看着四仰八叉的恶来,不禁莞尔。
典韦将军可以舒畅的大睡,身在洛阳的叶欢就没那么幸运了,要探查皇宫的动静,他只能深夜行事。此刻大公子正猫在地道里,耳朵贴近竹管听着上方的动静。
向着叶冬招招手,叶欢的嘴唇动了几下,他们俩在地道中一向以唇语交流。
后者会意移动过去,叶欢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耳朵贴近竹管,传来的果然是内臣略带阴柔的声音。
“陛下,该歇息了,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叶冬全神关注,双唇不住动着,他在模仿内臣的声音。
静静的听了片刻,就在他想和叶欢换位之时,竹管中又传来了另外一个的声音。
“张黄门,自今日开始,中元阁的侍卫换人,你来认一下。”
声音有力,中气十足,显然不是内臣。叶冬对叶欢挥挥手,嘴唇迅捷的张合。
大公子猫腰而上,又接过了叶冬的位置。上面在交代中元阁侍卫换班之事,对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叶欢闭上双目,将耳力运到十足,一点点声响也不放过。
“好了,走!”声音响起,脚步声远去。
叶欢却是双眉一皱,虽然只有三个字,但他却听出了熟悉的感觉。
“谁?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脑海高速运转,一个个面容掠过。
“王越?”当声音和人像重合之时,叶欢的眉头一挑,此人又回来了?
“当日虽是内臣设局想要对付本公子,但一切都是李儒之谋,他也肯定是在那时认识的王越,或者说二人本就相识。如今董卓掌权,他回来亦是合情合理。”
沉思有顷,叶欢带着叶冬离开了地道,今天数个时辰的守候很有价值。
“李儒此人智虑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