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济南,东郊定边军营地。
孙坚到来之时恰值晚饭时分,一片炊烟袅袅,香气诱人。
九军骑兵营统领郎骑竹出寨五十里相迎,典韦则直接在寨门之处等着。
“公义,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隔着老远,孙坚就在马上高声招呼。
典韦笑着点头迎了上来,第一句话却是:“文台兄吃了吗?”
“哈哈哈,还是公义实在,来个鸡腿。”孙坚亦是大笑,右手一伸。
恶来却是连连摆手:“没了,不过得知文台兄前来,文远已经吩咐庖厨了。”
祖茂此时鼻尖翕动了几下,上前问道:“典将军,什么东西这么香?”
“哦,前番拿下定远,端了张宝的粮仓,好大一堆鹿肉脯,香吧,快走。”
孙坚摇摇头就随典韦进帐,定边军此次讨贼,风格与以往都不相同,不但人越打越多。居然连粮草也在不断增长,他们总能找到黄巾军屯集钱粮的地方。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苟图昌,自己麾下若有此人,足抵万军!
“典将军,还是你们定边军富啊,前将军真是不亏待兄弟。”前往帅帐之时,祖茂看着定边军士卒的装备与饭食,不无感慨的道。
“大荣,这你可羡慕不来,咱们将军有钱啊。”典韦轻松的道。
“对对对,前将军家大业大。”祖茂亦唯有点头。
“文台兄,是不是差些什么?别人我军不给,你不一样。”
“公义,孙某心领,今次前来,实是寻各位有要事相商。”孙坚一笑,复又正色道。
“要事?那你找文远,他是主帅。”
不片刻到了帅帐,孙坚便与张辽在内相商,典韦与张飞则将祖茂程普韩当三将拖走了。看三人的表情很是苦闷,当然他们尚且不知定边军现在禁酒了。
“文远,你是悦之麾下大将,相随年久,坚就直说了。”帅帐中,孙坚开门见山。
“将军常言孙将军乃忠义之人,既如此,将军畅所欲言便是。”
“董卓造逆,天子蒙尘,今有三公联名书信,控诉其行。此辈不除,何谈报效国家?合当天下共诛之!”孙坚点点头,慷慨激昂的道。
“各处大将似袁本初、淳于琼等辈亦皆有此心。但孙某思及,欲讨,需有一大声望之辈登高一呼,则应者必众,到时合兵一处,杀进东都,诛,救天子。”
孙坚说的有些激动,一掌拍在案几之上,茶盅跳了起来。
“无妨,无妨,将军忠勇,令人敬佩。”张辽颔首,让士卒前来收拾。
“闻将军之言,莫非意属前将军?”
孙坚点点头:“正是悦之,从军而论,自起兵以来坚从不服人。唯有悦之,统军有法,百战不殆,董贼亦深畏之!大汉诸将,与之交好者极多,当可听令而行。”
“若说忠君,贤弟便对悦之信任有加,且他还是天子之教授。晋阳叶家,世代忠良,叶公之名,天下何人不敬?因此此时正需悦之登高一呼,挽狂澜与既倒。”
说到这里,孙坚叹了口气,面上露出痛惜的表情:“当日在洛阳,天子驾崩,内臣外戚蠢蠢欲动!便是悦之前来,威慑双方,他若不是……岂能容那董逆猖狂?”
“文远,你给坚说句实话,悦之的病到底恢复的如何?”
张辽叹了口气:“将军之病,当日孙将军也曾亲见,来势沉重之极。当真差一点便要……这年余来又是诸事繁杂,至今尚未尽复,否则岂能不亲自前来?”
孙坚颔首:“我猜也是,否则以悦之之忠义,不会隐忍到此时。”
“孙将军,兹事体大,辽不可擅专。唯有将将军之言速速回禀,再做计较。”
“文远说的是,坚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定边军传递消息极快,故来寻之!”
孙坚本以为信件一来一回很快,但十日之后他得到的消息却是,前将军叶欢前往边疆巡视去了。要等到叶欢的回应,怕还有十几日功夫。
与此同时,叶欢一行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一路疾行,到了黄河渡口。
林渡之侧,有一段河道转弯,形成了天然的港口,亦是水军基地所在。甘宁率领的士卒便屯扎此处,每日操练,但此行为了保密,叶欢并未知会,而是直奔洛阳。
过了河东,大公子的“商队”往河南绕了一个大弯,然后才回头前往。
他们的身份是荆州前来行商的,所有的文书,路牒,商品。苟图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很难被查出瑕疵,经过濮阳落的妙手,此刻的叶欢成了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商人。
进东都南门之时,一行受到了很严格的检查,免不了又被盘剥了一些银钱货物。不过聂宇,张离,徐既都是久历江湖之辈,轻松应对了过去。
马车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叶欢心中不无感慨,他都数不清自己来过多少次东都了。
“孟德兄,你还真会给我添麻烦,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刺杀董卓?”大公子很清楚门前盘查严密的原因,就在十天之前,曹操刺杀相国不成,奔逃而去。
而董卓严查三公联名之事也有了结果,如同叶欢和贾诩在晋阳所想,果然是有人假冒三公姓名为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