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叶将军,不知将军远来,有失远迎,下官之责……”县令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级,肚腩已经凸了出来,跑两步面红气喘,满脸堆笑说话是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面前,县令停下脚步,先整整衣冠,擦了擦汗,才上前施礼道:“东平县令秦尤,见过平北将军。”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君侯,太学张先生是在下师长。”
“哦。”叶欢点点头,对方言中的张先生就是自己师兄张苣,拉关系的来了。
“东平县尉东方木,见过平北将军!”县尉紧随其后上前见礼。
“秦县令,东方县尉,这里动静不小,怎么来的如此之慢?”叶欢一笑问道。
见冠军侯问话,眼光盯着东方木,秦尤略略松了口气,自己之言应该是管用了。
“东方县尉,君侯问话,怎不回答?你为县尉,当掌一县治安之责。”见东方木没有立刻回答,秦尤往叶欢那里挪了一步,才出言问道。
“怎么办?怎么说?秦县令抬出张苣,明显要跟叶欢攀同门。”东方木暗叫不好。
“回叶将军话,蛾贼刚被赶走,朱中郎下令安民,不少百姓回乡,因此县中事务繁杂。在下和秦县令都在稽核人员,点算田亩,是以来的迟了,是下官之失。”
“原来如此,说的倒也是,大战之后,安民尤其重要。二位如此,叶某佩服,自当在中郎与新任刺史面前说明。”叶欢“赞赏”的颔首道,看看人这话说的多周全。
“多谢君侯,多谢君侯,此皆是下官本分,师长教诲不敢或忘。”秦尤立刻躬身道,心中很是舒畅,传言冠军侯最是念旧,自己算不上同门,但也有点因由。
东方木暗自擦了把汗,冠军侯如此易与?怕还是多半看在秦县令的面上。以叶将军如今的地位,就是刺史也不能不给他面子,看来今后为官,还要以县令马首是瞻。
“秦县令,欢恰逢此事,又是军中之人,也就顺手料理一番,不要见怪。”
“君侯说的哪里话,君侯处置得当,一片爱民之心,值得我辈效法。”秦尤忙道,听县令如此说,百姓亦是连连点头,这算是大实话了。
“对了,秦县令你……”叶欢微微一皱眉。
“哦,在下表字子勉,君侯可以以字呼之!”秦尤反应极快,心中更美了。
“子勉,这些百姓虽是得了赔偿,但也受了伤,你这徭役之处?”
“将军放心,今日受伤百姓,下官当以之伤情轻重,免除一到三个月的徭役?还有就是大人所赠之金,也应该是官家所出。”一声子勉,秦县令通体舒泰,不住请示道。
“你是县令,自然说了算,至于银钱?子勉,你还不知本公子?”叶欢笑道。
“是是是,下官清楚。”秦尤的骨头更轻了,连声答应就当场对百姓宣布,场间闻言当即一阵欢声,一到三个月的徭役,也能为家里减轻不少负担。
刘哥和刚才那个领头汉子,带着一干受伤的百姓就到了叶欢面前,秦尤急忙让开。
“多谢将军,小的们给将军磕头。”刘哥正色道,身周亦是跪倒一片,叶欢急忙令边保等人相扶,周围百姓不住点头的同时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上呢?
“不必谢我,你们县令县尉两位大人辛苦,以后还要好好种田,多打粮食。”
刘哥等闻言又去给秦尤和东方木见礼,看的那少年一边若有所思。
“将军。”秦县令到了面前:“将军久战劳苦,不知能否赏光,下官知道不入将军之眼。”
“等等,你先帮我问问,程昱程先生家在哪里?我要去拜访。”叶欢问道。
“程昱?”秦尤闻言一愕,又陪笑道:“将军,程先生是东平人?”
“啊?”叶欢闻言也挠了挠头,难道不是?此人应该名声不小啊。
“叶将军,你所言之程先生莫非是东郡程立程仲德先生?”此时少年到了身边。
“程立?表字仲德?他家在东郡?”叶欢又是一愣,我特么又搞错了?
“仲德先生学问精深,文章不俗,我曾经向他请教过,乃东郡人。”
“哦,那可能是我搞错了,东郡是吧?”叶欢说着心道程昱难道现在叫程立?
“没想到大哥你就是冠军侯叶欢,在下冯萧,见过冠军侯。”少年正式施礼。
“你叫什么?冯萧?”叶欢听了却是心中一动,立刻问道。
“对,冯萧。”少年神情不变,接着道:“君侯,刚才我眼中之人说的就是你。”
“冯萧,好名字,好名字!”叶欢若有深意的一笑,又对身边秦尤道:“子勉,你我之事晚上再说,县中可有什么清净地方,欢要请这位小兄弟吃顿饭。”
“有有有,下官马上安排,君侯请。”秦尤连连点头,伸手相请。
“冯萧兄弟,今日仗义执言,英风侠气,对坐相饮一番如何?”叶欢笑着问少年。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冯萧洒然一笑。
“走。”叶欢拍了拍少年的臂膀,随之当先而行,百姓们自觉的让道一边相送。
“夫人,君侯待这少年颇重,是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楚南轻声对秦思问道。
“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