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闻言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内心却不由一颤。倒不是叶欢的用兵令他震撼,而是大贤良师之死充满着蹊跷,他并不相信张梁所言,那一战最后叶欢打的太轻松了。
“白帅之言有理,叶欢那一战的确打得可圈可点。但诸位想想,南华上师固然布置巧妙,但之前却未能与定边军交手,因此此战还是知己而不知彼,才会为敌所趁。”
“将当日地图拿来。”波才一声吩咐,亲兵抬来了青州一战的地图,前者起身来到面前又道:“还有一点,便是我军不经精练,虽有详细方略,各部却未能照而行之。”
“九路合围,原本在六日之内都该到达指定位置,上师虽然被叶欢迷惑,以为其要攻击梁皱,但倘若各军用命的话。”波才点指地图:“定边军如何能从此处转而北上?”
“且不说能否在这里堵住定边军,但只要有了讯息,上师必可判断敌军动向。那么之后就算拦不住叶欢,但有追兵在后他还能毫无顾忌的奔袭吗?怎会有后来之事?”
波才点指地图侃侃而言,白帆听得心悦诚服。其所言的确有理,叶欢的用兵和之前的种种设计不失精巧,可黄巾军的动作也是太慢,整个过程都在被定边军牵着鼻子走。
他尚且如此,其余一众渠帅更是认可,听波才这么一说,很多战术都变得明晰起来。
波才一挥手让亲兵抬走地图,重又坐下正色道:“当日如此,是因我军没有看清定边军的战力,而叶欢呢?他有各处最新军情,这才能因势利导,出奇制胜。”
“而如今,倘若我军还不能消除对定边军的畏惧,那么就会重演当日的惨败。可各位渠帅心中清楚,经过一年奋战训练,我军战力已经非当日可比,不会重蹈覆辙。”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当日叶欢麾下不过万余人,可多行奇技出人意料。但他今日大军十万前来,岂能不以堂堂之阵为主?不过一年时间,这些汉军又岂能皆如定边?”
众将心道有理,叶欢在边疆三年,方才带出定边雄师,如此精兵岂能说练就练?
坐与帅案之前,波才静静观察着一众麾下的神情变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自己一番详尽的分析解说,总算令的众人对叶欢畏惧之心稍去,否则如何能与对方一争长短?
“赵渠帅,丁渠帅,你二人所镇之处乃是叶欢东进的必经之路。切记收缩兵力稳守城池,汉军定会有种种诱敌之计,千万不要受其诱惑,今夜之后,本帅就会亲为后援。”
“诺,诺!”二人慨然领命,比起刚刚入帐之时,面色却要好看的多了。
“本帅麾下有大军二十八万,兵力优势在于我方。但各位必须严明军纪,紧密配合,但有违背者,战时斩立决,决不轻饶!”此时波才伸手置于案上,语意生寒。
“诺!”众将尽皆起身领命,帅帐之中立生一股凛冽气势。
黄巾阵中,主帅波才煞费苦心的提振麾下士气。陈留大营,叶欢亦在召集众将。但就一开始的气氛而言,两处可谓截然相反,定边军江东军皆是士气高昂。
“将军,此次进军坚请为前部先锋,若然不胜,甘当军法。”黄巾西凉两战,孙坚对叶欢的习惯知道的颇为清楚,叶郎统军,你若不去争抢作战任务,啥也没有。
“将军,雄亦请命。”华雄奋然道,西凉铁骑以前的名声可不是太好。
曹操暗暗摇头,我这儿还没出声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至于嘛?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以目示夏侯渊,妙才会意亦是起身请战,营中很是热闹。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如何进军,欢还在考虑之中,正要与诸位商议。”叶欢一笑摆摆手,似乎本公子打仗从不顾虑士气问题,我肯定有隐藏特技,煽动!
“报,将军,奋威中郎将袁术领军前来。”话音刚落,帐外便有人来报。
“公路兄?我当亲迎之。”叶欢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曹操,昨夜共浴之时后者便与他说过袁术对袁绍颇为不服,虽不至于似董卓那般,但兄弟俩总不对路。
叶欢很清楚袁术是最好面子的,当然要给。要知道汝南亦是他的“基地”之一,而袁公路并不像曹孟德这样精打细算,现在可绝不能得罪,给面子又不费力。
出了帅帐,就见前方一众前来,为首者满身戎装,阳光帅气,正是袁术袁公路。
“哈哈哈,公路兄前来,怎不早些派人来报?欢当迎之。”叶欢笑着迎了上去。
“知道悦之军务繁忙,岂敢相扰?中郎让我来相助。”袁术心中甚喜,快步上前。
“公路兄前来,我军更添胜算,走,帐中议事,公路兄你来的还真巧。”叶欢与之把臂,说着话就领袁术往帅帐而行,看后者的神色,自己的表现他应该还挺满意。
“公路兄,好久不见,听闻兄亦是屡建战功。”孙坚见了亦是笑脸相迎。
“哪里有文台威风,一趟西凉战功彪炳。”袁术笑道。
二人乃是故交,袁术对孙坚颇为客气,但对曹操就比较冷淡了,至于华雄更不用说。叶欢心中暗道这便是袁公路的脾气,他向来看不起曹操袁绍,极为自重身份。
论家世,大公子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