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阁君臣一番商议,定下出征兖州之事,随后的细节又有一个时辰。众人方才告退,大将军第一个扬长而去,今日在天子面前,何进也没说上几句话。
“悦之,你还有何事?”见叶欢有些犹犹豫豫磨叽,袁隗不由喊道。
“岳父,我有件事忘了和陛下说,稍待。”叶欢说着回身进殿。
“悦之,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何要事?”灵帝见了笑问道。
“陛下,这奏折一天是看不完的,还请陛下保重。”叶欢正色道,无论如何,天子待他都是极厚,且今日之事亦是偿了他的心愿。
“哈哈哈,朕知道,悦之你要好好给朕保重才是。”天子闻言亦心中一热。
“陛下,臣请陛下往军中一观,激励三军士气。”叶欢看着案上奏折道。
“悦之既有此言,那朕明日就带辩儿往之。”灵帝稍作沉吟欣然道。
“多谢陛下,那臣明日一早来接,微臣告退。”叶欢说着抱拳施礼而退。
天子看着叶欢的身影下了台阶,微微点头,又再埋首与奏折之间了。
到了阶下,不光袁隗在等,司空和太尉也在,司徒便问叶欢所为何事。
“岳父,二位大人,欢在边疆亦理政事,烦不胜烦。今见陛下案上之文胜我十倍,不知要消耗多少精力,故请陛下往军中,一激士气,二亦休息一下。”
张温听了点点头,便道:“悦之你做得对,太尉,司徒,我等日后亦要进言。”
司空一语,太尉和司徒皆然其言,不管天子为了什么,却是他们乐见。
说话间一同出宫,太尉又说起练兵五日之事,担心叶欢时间不够。
“太尉放心,麾下多是百战老兵,五日足够了,只是……”叶欢看向了张温,笑着道:“还要请司空大驾帮我看一天,欢有点事情要办。”
张司空爽快答应,接着才问:“悦之此时要办,却不知是何要事?”
“恩师寿辰快到了,数年戎马未曾当面恭贺,这次我要往河南走一遭。”
“哦,悦之不说老夫都差点忘了,文饶公今年六十有二了。”
“悦之你去,顺便为我和太尉带上贺礼,再告个罪。”张温说着心中欣慰,他往河南见过刘宽,叶欢虽不得去,但三节两寿却从未有过错失。
“嗯,欢亦要好好准备一番。”叶欢正色道,尊师重道与汉末极重。就看看自己那些师兄,见不到爹爹见到自己都要大礼参拜,否则必定为人诟病。
“却也不知童渊老师在蜀中如何,何日能回洛阳。”想起刘宽,叶欢自然想到了童渊,他虽是后世穿越汉末,但老本行亦是极讲师徒传承的。
一行出了宫门,太尉司空各自回府,袁隗则叫住了叶欢。
“悦之,今晚便去家中小酌如何?”
“岳父有请,小婿岂敢不尊,我让人去接鸾儿。”叶欢立刻道。
“悦之你最近诸事繁杂,却是不好打搅。”司徒一笑。
“岳父言重了,您说话,小婿召之即来,我那不是也得出气嘛。”叶欢陪着笑亲自扶袁隗上车,安排车仗回去接袁鸾之后,便与司徒同车而回。
“悦之,天子待你如此之厚,老夫为官数十年,亦未见如此。”落座之后,袁隗看了看对面正襟危坐的叶欢,轻咳一声正色言道。
“岳父,小婿亦感陛下厚恩,顿觉两肩有千钧重担,深恐托付不明。还有,还有就是小婿总觉陛下田猎归来之后,似与往日不同。”叶欢稍稍犹豫道。
“这却不奇,天子原本英明,只是被奸人蒙蔽,如今上受天命,定是心有所感,此乃我大汉之幸也。叶公若知,必定欣然,你看二位大人就可见一斑。”
“到底是岳父通透,如此一解小婿便懂了,自当竭尽全力,为我大汉扫清寰宇。”叶欢连连颔首,心中却道我那祥瑞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还有此后续。
“悦之,老夫忧你不在战阵,而是朝堂,不过今日你的确是长进了。”
“那还不是和岳父与各位大人学习?小婿还差的远了。”
袁隗捻动胡须,顿了顿又道:“悦之,很多事情天子心知肚明,有时只是故作不知罢了。但总有人以为可以欺瞒,悦之你可不能如此。”
“岳父之言,小婿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有片刻或忘。”叶欢诚恳得道。
袁隗有些话不便明说,但所言却是数十年朝堂经验。大公子细细思之颇有所得,比如今日天子对大将军的态度便颇堪玩味,想来今夜何将军怕是睡不好了。
当然此刻叶欢没空去顾及大将军的心情,他要办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就是李儒此人,必须要弄清他和内臣的关系,这样的敌人绝对是心腹大患。
出兵兖州,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是否该对黄巾痛下杀手,亦或做事留一线?一切还需仔细斟酌,好的一面是内臣该暂时不会捣乱了。
二人到了司徒府,袁夫人知叶欢到来极为关心,庖厨早就开始准备了。
“岳母先回,欢在此等着鸾儿。”见礼之后,叶欢却在大门等候。
“悦之,哪有如此道理?”袁隗习惯性的眉头一皱。
“主家走吧,那是人家小两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