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招待士卒的宴席开在花园之内,袁鸾带着一众女眷则在堂内用餐,边保的妻子嫣红亦在座。周若兰和郑毓都去过丈夫军中,反倒是袁鸾对屋外的言语很感兴趣。
正在仔细听着,典韦和张辽高顺及张飞四人进来敬酒了,袁鸾急忙起身相迎。典韦与丈夫情同兄弟,张飞则有同门之分,张高二人都是夫君倚重的大将,她不能怠慢。
喝了杯水酒,袁鸾便笑道:“妾身还要多谢典大哥和各位照拂夫君。”
“夫人言重了,此皆我等职责,不敢当夫人此言。”典韦抱拳施礼,三人亦是逊谢。
典韦等人之后就是一众主力曲长,叶欢对此乐见其成,在他心中定边军可不是天子的。 酒到酣处,叶梧领了两人进来,却是太尉崔烈与太傅张温,叶欢急忙上前相迎。
“不知二位大人前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悦之,你倒会自娱自乐,无妨,不嫌我二人叨扰就行。”崔烈笑道。
“大人客气,那便请二位入座。”叶欢伸手相请,便有下人在亭中设下案几。
待二人入座,叶欢又让定边军众将前来相见,崔张二人皆是好言抚慰。
喝了几杯水酒,崔烈将酒杯往案上一放,谓叶欢道:“悦之,贾文和所言反间之事,老夫书信已然写好,此计若成,平叛更添成算,只是眼下还有一事需要悦之出面。”
“要欢出面?太尉且细言之,事关国家,欢绝不推拒。”见崔烈面有难色,叶欢正色道,心中亦隐隐好奇,又有什么事儿必须本公子出面?你们二位都解决不了?
“今岁蛾贼四起,朝廷的粮秣征收不足,又逢河南大旱。因此此次出征,十余万大军所需粮草不足……”崔烈说着有些难以为继。
“啊?粮草不足?从未听大人说起此事,怎会临到出征才知?”叶欢有点疑惑,天子御驾亲征多大的事情,一切都该准备好,眼见离开春不足一月,这也太扯了吧?
“哦,悦之有所不知,原本洛阳近郊的兴仓存有粮草,足够数十万大军使用,我和太尉也未疑此事,可日前却查出仓中官员贪墨,兴仓之内……”张温一旁解释道。
“我去,这贪墨之事自古就有,可怎会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叶欢心中暗道,亦可见汉末的吏治腐败到了什么程度,兴仓就在天子眼下,居然还会如此。
“二位大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这般,我等如何出征?”皇帝出征没有粮草,叶欢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就算是定边军,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啊。
“是以我等思来想去,只能借粮,而能供应大军所需,非弘农卫家不可。”
“弘农卫家?难道大人是要叶某去?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呐。”叶欢一听有点明白了,卫家乃天下六大商家之一,也唯有他们拿得出这些粮食,而自己的五姐恰恰是……
“悦之,倘若朝廷强行下旨征粮倒不是不可,可那卫家家主卫弘性情刚直,当真有点冲突,朝廷便会失去民心,此刻天下大乱,朝中再不稳定。”张温一旁道。
“二位大人所言欢亦知晓,可小子与卫家家主素未谋面,家父亦最恨裙带之连,欢又有何办法?”叶欢一摊手,他不认为凭五姐的关系卫家就能借粮,那可是十万大军所需。
“悦之你误会了,是卫弘亲言要借粮草,必须冠军侯前往,否则他不信之。”
“哦?还有此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叶欢闻言一愣。
“悦之,你可听说过许子将的月旦评?”崔烈问道。
“听说过,他说孟德兄治世之能臣,颇为贴切。”叶欢点点头。
“那悦之可知,许子将在弘农卫家点评天下人物,称你为大汉千里驹。”
“大汉千里驹?这我还真不知道。”叶欢闻言心中腹诽,许子将你什么意思?人家是枭雄是能臣,到了本公子这里就成马了?会评论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悦之你这一年在外征战,自是不知,此言如今已经流传开来,悦之亦是恰如其分。”
“太尉,太傅,先不说这许子将,我去借粮,谁还?怎么还?此事若不说好欢当真无法前往。”叶欢摆手道,反正大公子就一个宗旨,要我花钱打仗,绝对没门儿。
“当然是朝廷还,陛下已经下旨从蜀中调集粮草,可蜀道崎岖,运到洛阳还需时日,怎么也要三至四月。”崔烈言道,如今大汉十三州,也唯有益州并州没有战乱了。
叶欢闻言沉吟起来,四根手指在案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假如卫弘真有此言,他去一趟倒是无妨,卫家地处中枢,若是能与之合作,日后亦是一条财路。
“太尉既有此言,那欢便走一趟吧,横竖还是国家之事为重。”
听了叶欢此言,崔烈张温都略略松了口气,此事的确有些为难叶欢。
“那事不宜迟,悦之明日就可动身,粮草早到一日是一日。”崔烈欣然道。
“太尉放心,欢知道轻重。”叶欢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走到太尉案前放在案上又道:“太尉,这个欢原本就要交给太尉,绝不是因为此事。”
崔烈瞥了一眼,绢帛之上乃是定边军将领的晋升报告,叶欢将各人战功写的很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