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出言之时,不住观察众将的神情。想打定边军,首先要克服对强敌的畏惧,黄巾战将毕竟历练少,一开始顺风顺水,陡然遭遇强敌特别容易畏敌如虎。
“我观诸位,都有点慑于叶郎及定边之威。”南华说着一顿,果然大多数将领面上都有些尴尬之情,他微微一笑又道:“此乃人之常情,与胆气无干。”
见仙长笑容和蔼,语气温和,渠帅们微微颔首,帐中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叶悦之自入边军始就是百战百胜,除却武勇之外,统军用兵皆有独到之处,与汉将之中亦可数一数二。如此强敌,各位谨慎是对的。”
“但他亦非没有弱点,少年得志,总不免失与轻浮,百战百胜则更想名扬天下。是以老夫度之,我军大军云集,以叶欢此人也绝不会退,而是要险中求胜。”
“各位请看,肥城以南,泰安以西,叶欢的定边军定是潜伏与此。等待我军动向而动,而他的下一步,必定会是此间。”南华说着手指图中某处。
“巨平?仙长何有此言,方才不是说叶欢不会攻城嘛?”风波问道。
“居平城城防不坚,又在我军重兵调集之外,但这只是其一。”南华一笑再道:“最重要的是其二,叶欢一定会弄出动静,显示他不怕我军重兵。”
“仙长言之有理,那要不要立刻通知巨平守将?”齐灵一惊忙道。
南华轻轻摆手:“来不及了,不过一城一地之得不在我心,就让叶欢连战连胜,让他以为我军拿他没有办法,所谓功大生骄,他只会继续挑战我军。”
“如此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老夫会一步步将他引进绝地……”南华负手一笑,显得智珠在握,而黄巾众将的信心亦在增长之中……
泰山郡,巨平,陷阵营十一队队长裘然杀上城头,将定边军旗竖了起来。城中的厮杀还在继续,于禁身先士卒,挥舞长刀勇不可当。
昨夜于禁引陷阵营千五士卒隐秘开进至城下,接着用穴攻之法挖出两条地道。而这一切取决于他对巨平县城的熟悉,亦是当日敢于向叶欢请战的理由之一。
陷阵营没有采用夜袭,而是给了守军一个正面牵制,穴攻为主,两面齐攻的战法。镇守城池的黄巾守将刘雨没能坚持太长时间,一个时辰攻方便已占据主动。
一旦进入巷战,陷阵营的优势显得更为明显,将刘雨溃兵赶出城后,于禁立刻下令全军搬运粮草。之前黄巾将领的猜测没有错,叶欢正要以战养战。
“动作加快,速速搬运粮仓,带不走的全部烧掉。”顾不上休息,于禁亲自到了仓库之前大声喊道,何满仓分出的五百民夫已经在全力忙碌着了。
孤军深入,携带太多物资只会影响行军速度。而速度与机动对以骑兵为主的定边军而言更加关键,因此即使以叶欢的“财迷”也采取了毁粮的策略,只是……
“乡亲们都来取,可得好好收着,最好离开此地。”除了陷阵士卒与民夫之外,巨平百姓也加入了搬运粮草的行列,这些原本也是黄巾从他们手中抢去的。
城外,淳于落的二军和臧空的九曲还在警戒,他们不入城便是为陷阵后援。倘若有黄巾援军前来,二人就会联手加以打击,确保陷阵营拿下巨平。
“满之,将军这看人的眼光越来越高,于文则打得的确漂亮,不需我二军一兵一卒,只凭陷阵千五士卒就能竟全功,难怪将军如此器重他。”
远远的看着城池,淳于落对身边臧空言道,语中不无感慨之意。叶欢新收于禁才多久,如今不过曲长之职,可攻击巨平却以他为首,放在别处断难相信。
“于文则是挺厉害,不过也有淳于将军给他看着,当真有个疏漏,将军指挥全军一样可以拿下巨平,想来君侯战前定有考量。”臧空颔首笑道。
“满之你这话八面玲珑啊,谁也不得罪是不是?”淳于落摇头问道。
“空句句实言,于文则就算有能亦需战阵,将军岂非为他掌舵?”
“我绝非嫉贤妒能,就是不知悦之哪来这般好眼光,又能如此决断。”淳于落叹道,认识叶欢多年,印象中他从未看错人,但用人也是需要胆略的。
“我在将军身边之时,经常听他言及,当年若非卢中郎刘将军信之重之,也不会有今日之定边。您想想,奔袭乌桓,阵斩左骑督之时将军不也就是曲长。”
“满之,在将军身边多日,你亦是大有进益啊。”淳于落欣然颔首,靠近臧空又低声言道:“海龙的六曲号称定边王牌,现在叫什么传奇?你就无意与此?”
“和他争个什么名号,将军说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臧空轻松一笑。
“好一个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满之你是言不由心。”淳于落笑道。
臧空正要答话,城内一骑奔了出来,径直来到二人身边下马行礼。
“淳于将军,臧司马,于司马已然率军扫清城内,目前正在加紧搬运粮草,请将军分出一千步卒相助。”
“段勇,带两曲士卒进城,一切听于司马号令。”淳于落点点头立刻下令,于禁的司马之职是叶欢临时委任,方便他调动三军,如今该可以坐实了。
“满之,给将军传讯,我军已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