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素性刚强,加入白马义从之后凭借战功不断上升,对于白马义从他有着深深的归属感。而中郎对叶欢定边军的信任,在他看来还在对公孙将军之上,自然有点不服。
叶欢察言观色,也能看出端倪。他当然不会不喜,相反还会更加欣赏严纲,因为他有属于军人的那份荣誉感,白马义从,亦的确是大汉一等一的强军。
“严校尉,叶某还有一件私事要问校尉。”将佩剑交给楚南,叶欢便对严纲道。
“冠军侯下问,纲知无不言。”严纲不服的是定边军,对叶欢的风度他还是颇为欣赏的。
“欢之武道授业恩师,乃童渊先生,先生除我之外还有三徒,其中最小一徒便在公孙将军麾下,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与欢有师兄弟之份,不知子龙如何?”
两年前在洛阳见童渊而顿悟,前者虽从不自居,但在叶欢心中是把他当做恩师的。其时童老便言及赵云去了白马义从,这两年叶欢没有与之接触,却年年派人给赵母送礼。
“哦?竟有此事?子龙与将军是师兄弟?我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严纲讶然道。
“师尊择徒,首重心性,子龙这是不欲别人误解,一切靠自身真才实学,令人敬佩。”
“君侯所言极是,子龙武艺高绝,生性宽和,乃难得的豪杰之士。”说起赵云,严纲面上立现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显然与之相熟且对之很是欣赏。
“哦,子龙此刻就在公孙将军身边,任职军侯,领一队士卒,来后便建立战功。”
“好,不愧是恩师之徒,严校尉,你还要对之从严督导,日后方能成才。”叶欢拿出了一副大师兄的口气,赵云嘛,算是预定,别想给我跑掉。
“君侯今日之言,纲定会转告子龙。”
“范兄,那你便回禀中郎,欢定不负所托。”
叶欢说完带着三将就到了偏厅,命李云去取地图,便对三人道:“中郎军令,我们不用北上大营,而是穿插琅琊东海一带,走青州入徐州,搅乱黄巾后方,令张角首位不能相顾。”
张辽闻言稍稍沉吟道:“将军,此乃黄巾腹地,我军动辄就是被四方合围之势。”地图虽还未取来,但随着叶欢之言,敌我形势已然出现在张辽的脑海之中。
“的确如此,否则卢中郎也不会有非定边军不可之言。”高顺接道。
“嗯,我定边军骑军众多,善于奔袭,安排妥当的话,这一路战机不少。”典韦亦言。
“临淄到琅琊,尽是黄巾控制范围,按之前的军情和图昌的消息,周围三百里之地敌军十数万。”叶欢起身负手走了几步,停在典韦身边笑问:“公义,若依你,先打何处?”
此言一出,三将都知叶欢已经有了想法,不由的精神一振,难打的仗才显定边之威。
“将军,若依我,首取卢县,两百五十里,敌军万余,白帆一路可以让漠青牵制,我军主力全力以赴将之拿下,顺利的话说不得还能在清平设伏,对付肥城增援而来的敌军。”
“卢县?公义眼光精准啊,按图昌军情,此处有黄巾一方士卒大约一万三千余人,费县距离此处一百八十里,周翔算是最近的援军。白帆在谷城,此处恰是空档。”
叶欢说起军情如数家珍,还不是中郎给的,那只能作为参考,侦察营才最为及时。
“好,敬方主攻,辽可以负责扫清外围,公义不用出马,就在清平以逸待劳,杀周翔个措手不及。其余黄巾各部想来增援亦要日,到那时,我军可择机出动。”
张辽正色言道,他们都是彼此熟悉且合作惯了,典韦一个思路,众人立刻就能想到。
“将军,还需看住长清,此地黄巾虽然不多,却有骑军,他要敢出来就给一下狠的。”
“敬方说的是,就让海龙带着翼德去,让他一战心寒。”典韦一旁道。
等李云将地图放好,四人根本就不用看,热烈的讨论还在继续之中。叶欢亦命人去请来各曲曲长,闻听中郎如此军令,张海龙臧空等人皆是心奋不已,这仗打的才有意思。
“将军交给我,长清有一兵一卒过来,你砍海龙的脑袋。”
“那茌县就是我的,满之,前番便宜你,这一回可不能和我抢。”
“停停停,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像过年一样?怎么着,自傲轻敌?”叶欢面色一沉。
“将军,谁敢轻敌,我等是觉得中郎眼光高明,就这样才来劲。”臧空答道。
“臧满之!给我站直了。”叶欢双眼一眯,看着臧空微笑言道。
“诺!属下要是说错话,将军尽管责罚。”九曲曲长闻言,那军姿站得标准无比。
“行啊,现在会用中郎来压我了是吧?我看郎骑竹不错,完全可以干曲长。”
“将军,将军,我错了,我错了,您说了算。”臧空急忙言道。
“都给我站直了。”叶欢一言众皆凛然。
“此乃敌军腹地作战,与我们自兖州而来不同,不但敌众我寡,还有补给之忧。说过多少次,为将者未言胜先言败,都跟张高二位好好学学,多想想此战难处。”
“诺!诺!诺!”众曲长的军姿一个比一个标准,齐声应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