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件都依我?却也不需这许多。翼德,战阵乃凶危之处,你不仅要与为兄学,与各位校尉学,便是普通士卒亦有可学之处,不可不知。”
“飞知当年兄长入军营之事,兄长能为,飞定然尽力而为。”
“慈不掌兵,战场上胜利为先。但身为统军之将,不在战阵,不在训练场就该待麾下如袍泽,不可轻之慢之,唯有如此,战场上才能三军用命。”
“兄长之言,飞尽铭记于心。”张飞正色道,话语间也能听出叶欢的看重。
“我与翼德,在家为兄弟,受事为主从。入我军中,倘若与军法有半点所违,为兄绝不会有半点留情之处,只会严加惩处,你可知晓?”
“兄长之言,理也!小弟断无不从之理,还求兄长从严督导。”
“好,那今夜便给我回去背军规,一日时间不能烂熟与胸,就留在家中。”
“诺。”张飞闻言起身应诺,眼神之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去吧,好好准备,你在外为将,亦担父亲名声,不可损之。”叶欢挥挥手。
“诺。”张飞一抱拳,随即昂首阔步去了。
叶欢看着张飞的背影微微颔首。“暴而无恩,不恤士卒,此取祸之道也。”今世他要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来改掉或是改善张飞的缺点,不能让悲剧重演。
当夜,叶欢思考成熟便令李云持自己手书往雁门调定边军前来。张辽,高顺,典韦,潘凤,他都是要带上的。讨伐黄巾的历练,是他们必须得积累。
士卒方面,定边军除了李长生率领三曲留守,其余尽皆随自己出征,二军五军各出一部,加上叶漠所领的大汉,乌桓,匈奴三族混编精锐,共八千余人。
叶漠是谁?便是乌桓单于塌顿之子漠青,跟在叶欢身边他特地为自己起了一个汉族名字。姐夫纵横无敌,他便选了个叶字,加上自己名中一字。
麾下骑军则用上了姐姐的名字,“飞云骑”。内中的匈奴乌桓骑士多数来自劳工,两年时间一到,叶欢不会说话不算话,但很多的异族劳工竟不愿意走了。
给叶郎干活,吃得饱,穿的暖,承诺之事都能做到,岂不令人安心?且两年稳定的生活亦让一部分人的心理有了改变,他们更愿意过大汉的生活。
后来叶欢统计了一下,留下的人超过一万。于是大公子灵机一动,将他们编成了护乌桓下属的“建设”兵团,人人都可享受大汉百姓的待遇。
飞云骑满编两千人,乌桓占了四成,匈奴大汉各占其三。训练严格参照定边骑军标准,张辽,典韦,六曲曲长张海龙,都担任过一段的训练主官。
军中各级将领,除了大汉士卒之外,多半都是乌桓匈奴二族的部落首领之子。比如伏图虎之子术突,冉合豹之子卡托以及金善之子尤里,亦是个“二代”兵团。
留下部分精锐,再有边军各部配合,叶欢对护乌桓的防卫力量是放心的。
他亲自作书分别与张昭,王宇,属领行政已经上了轨道,倒不用太担心。
是夜,冠军侯书房中的灯火通宵未灭,叶欢要考虑自己不在的诸般事宜。
次日清晨,在书房门前活动了一下手脚,李云便带着一个壮硕少年到了。
“田豫见过冠军侯。”少年上前见礼,他是一早从晋阳书院赶来的。
叶欢微笑颔首:“国让,天子诏来,定边军即将开赴洛阳,我有意让国让跟在身边学军旅之事,意下如何?”田豫是另一个叶欢要重点培养的人才。
田豫听了面有喜色,深深一躬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多谢君候。”
“好,李云带他去换身军服,以后就在我营中,你好好教他。”
之后不久,便是张叙张公子前来,兄弟俩一番商议时间可就长了。政事,商事,人事,叶欢有太多的事情要和张叙交代,一直过了午后用过饭张公子方回。
三日之后,老夫人八十寿辰轰动晋阳,一时间冠盖云集。天子的旨意和厚赠更给叶家带来无限荣光,城中流水不断,其声势尤在当日大公子成亲之上。
当叶欢带着一众妻妾二女祝寿之时便是寿宴的高潮,看着跪在堂下的孙子一家,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晋阳叶家,到了叶欢这一辈终于枝繁叶茂。
便在同日,定边军强行军到达晋阳,也赶上了这一场盛事。至于叶欢要带妻儿前往洛阳,得到了叶公的大力支持,当然老夫人可舍不得孙子。
寿宴次日,当大公子出府准备领军出征之时,门前的一幕令他颇为惊讶。
晋阳百姓自发的夹道相送,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也有畏惧,但和之前相比却是多了尊敬。他们就静静地在道路两旁站着,默默地送大公子出征。
来到汉末四年,晋阳百姓对大公子的看法改变了,哪怕叶欢上街之时依旧是净街清场,却也与之前的单纯畏惧不同。如今,叶大公子叶七郎就是晋阳的骄傲。
百姓们在外乡人面前提起大公子是非常露脸的,甚至之前受过叶欢欺负的经历都成了他们谈天的资本。我们被大公子欺负过,你们还没有那个机会了。
杨里正带着几名宿老在门前为叶欢摆案送行,大公子连尽三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