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溃刘豹之后,叶欢不做停留,立刻率军回师。经此一役,乌桓与叶郎之间的联系更加稳固,图葛青金善等匈奴众人亦再度确认自己的正确,定边无敌。
得知奔狼惨败,南匈奴单于于夫罗派人给右贤王图葛青传讯,让他前往雁门和叶欢谈判。与此同时,索突,胡利,邱明,刘豹各部的牛羊都在源源而来。
奔狼之战还有一个令叶欢始料未及得效果,东北与乌桓接壤的鲜卑各部闻讯放弃了那一带的草场,东撤足足三百里,拓跋宏也怕会成为叶欢下一个目标。
叶欢闻讯不禁有点遗憾,他的确是打过鲜卑的主意,把他们看成“劳工”的来源。但拓跋宏如此为之,他眼下处理护乌桓府属领才是当务之急。
就在定边大军回到青图,叶欢亲自过问春耕诸事之时。在云中君定襄出了一件日后颇为轰动官场之事,张叙此番没有幕后操作,而是亲自出马了。
定襄县县令张运正在县衙中款待他的顶头上司,云中郡郡守朱希。护乌桓校尉府一开,定襄成了叶欢的势力范围,对这位大公子,张运是早有耳闻了。
“郡守,叶校尉的手也伸得长了一些,还没上任有关春耕各事就发到边疆十一县,还说什么按时按期,否则严惩不贷,郡守,我们以往自有规程。”
张运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察言观色,彻查春耕?按叶欢所言他根本做不到。
“季青,稍安勿躁,以叶家在并州之实,又有刘刺史在后。叶欢更挟安定边疆,整备军粮之名,非你一个县令可以抗之,便是我此刻也不能言语。”
“郡守,叶欢自幼嚣张跋扈,在晋阳城中便是个霸王。他在军中如何倒还罢了,可小小年纪,他又懂什么行政安民?当真把并州也当成叶家之地了?”
“季青,你此言和我说说也就算了,小心祸从口出。你既然知晓叶悦之是何人,如今他新官上任,正求立威,你千万莫做出头鸟。”朱希连连摆手。
“哎,下官也知叶欢势大,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啊?大人,各地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信中所言谁能做到?再说欲加之罪,他叶欢何患无辞?”
“季青,你慌什么?既然都做不到,我就不信叶欢敢把所有的县首都拿下?他若真敢如此,就该御史找他的麻烦了,所以你万不可自乱阵脚。”
“大人,那你给下官指条明路,叶校尉不好伺候啊。”张运苦着脸道,换了旁人他或许还能搪塞,但以叶家在并州的耳目,搪塞叶欢与找死无异。
朱希闻言微微沉吟,最近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叶大公子在为自己的兄弟王宇谋求雁门郡守之位。以他的能量,或者真有极大的成功可能。
面前的张运,是花钱买来的县令,根本没有为官之能。但他的从父张志却能和京中内臣拉上关系,且这几年自己更得了他不少好处,定襄处此人一手遮天。
“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春耕之事不管能否做到,你都定要全力以赴,第二,之前那些事情该弄干净的要弄得干干净净,第三,不可再有任何怨言。”
“大人,怎么连你也畏惧叶欢?这个纨绔当真如此厉害?”张运不忿。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本官不至于怕他,可这个叶欢向来是个不按常理出手的。我就告诉你一句,洛阳城中,张冲赵历见了他都要绕道,你能和他斗?”
朱希压了压心头火气方道,张运你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难道不知叶大公子最恨内臣吗?若不是和张运颇有牵扯,他都懒得再提醒这个井底之蛙。
“啊?”张运闻言傻了。他地处边疆,消息闭塞,又没和叶欢有过交集,因此虽然惶恐却还有着不少自恃,可现在听说张冲赵历都如此,岂能不慌?
“我再提醒你一句,叶悦之不是寻常官员,护乌桓校尉开府,你若被他抓到把柄,那是能以军法处置的。”见张运面露畏惧之色,朱希又加了一句。
“大人,那你更得护着下官了。”张运闻言更是心中打鼓,军法处置?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别的他或许不清楚,但边疆异族正是被叶欢杀得心寒的。
他在堂内心中打鼓,外间的鸣冤鼓却是真的响了,听得张运一愣。
鸣冤鼓在定襄县衙就是个摆设,自他担任县令以来就没人敲响过,今天是抽了什么疯?想着不由便是满腔怒气,正正衣冠便到了堂上,要看看是何人击鼓。
张县令升堂,击鼓之人已经被带到了堂前,张运看见那个胖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到了我大堂之上,你还敢坐着?而且一脸不耐烦的神情,见了自己都不恭敬。
看见张运升堂,朱希神情一动也跟在身后。此刻正在屏风后面暗暗观察了,等他看清堂中胖子的长相,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西河张叙?他怎么会?
朱希心中闪过浓浓的不安,现在谁还不知道张二公子就是叶大公子的代言人,他来定襄,更敲起了鸣冤鼓!此事多半就与张运脱不开干系。
堂前张运深吸一口气,拍案问道:“何人击鼓,又有何冤情。”
张叙看了堂上一眼,也不起身只是草草一抱拳:“在下西河张叙张言之,今日前来是为民妇孔氏代做讼师,要告一人停妻再娶。”
“张叙,停妻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