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相赠的夜明珠,郑毓嘴上不在乎,其实天天擦拭,极为珍惜。之前刚刚听闻秦思言及神耳郅帧与毒王禽滑要对叶欢不利,此刻明珠便有微瑕,她岂能不心急?
“思姐姐你看,这夜明珠上有了黑线,是不是叶悦之?”
秦思接过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一怔,夜明珠久随叶欢,难道当真可卜主人吉凶?但看郑毓一脸焦急,泫然若泣,便柔声道:“白璧微瑕,明珠亦如此,妹妹不要多想。”
郑毓平素最听秦思之言,得她开解容色稍缓,又开始埋怨起了叶欢:“就他能,满大汉那么多战将呢,非要去洛阳,和我祖父一起回晋阳不好吗?”
秦思摇了摇头:“妹妹,你的叶郎为国征战,此男儿丈夫之志,岂能如此说?”
“男儿丈夫也不只他叶欢一个。”郑毓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俏脸一红啐道:“姐姐你又瞎说,什么我的?我只不过看在他救过祖父和我,这一次当是还给他。”
“哦~”秦思一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妹妹是不是要以身相报?”
“姐姐你,你再这般浑说,不理你了。”郑毓羞得双颊绯红,不依的道。
秦思不再说了,心里却是暗暗摇头,面前少女娇羞之中明明竟有几分喜悦。
“姐姐,我们走水路多久能赶到荆州?”面上红潮退去之后郑毓又问。
“你没听那公道大王说嘛?最快半月,你肯定能赶得上。”
“臭叶欢,你给我好好自保,有左道长在,一定不怕什么神耳毒王。”郑毓心思悠悠。
被“押”进中郎帅帐的叶欢忽然一个喷嚏,不由便向四周看去,随即摸了摸鼻子。
“中郎,禁营太冷,你看给我冻的?是不是能放出来了?我还得学攻城了。”叶欢稍稍有点怨气,这戏也演得差不多了,难得有个攻城的机会可以观摩。
“垫着虎皮,盖着貂皮?你那禁营比老夫这帅帐还暖和。少给我信口雌黄,有什么要紧之事快说,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罪并罚!”皇甫嵩说着挥了挥手。
江由和秦硕见了颇为“幽怨”的瞪了叶欢一眼,便向帐外走去。
“二位等等,李云你出去看着。”大公子却把二人拦住了。
“中郎,今天此事定要二位在场,后面还得他们出力。”
江、秦二人闻言没他的好气,出力就想起我们了?你讨逆将军不是什么都行吗?
二人的表情没有逃过叶欢的双眼:“呦,脾气不小啊,我说你们已经很牛了,打听打听去,我叶欢从军以来什么时候被人绑过?以后等我成了名将你们能吹一辈子。”
江由翻了个白眼,秦硕干脆看向一旁,叶将军,咱能稍稍谦逊点吗?
皇甫嵩眉头一皱,叶欢立刻满脸正色:“中郎,最新消息,有人要对中郎不利,据说还是顶尖高手。是以中郎最近定要加强戒备,帅帐周围要外松内紧。”
听了叶欢外松内紧之言,中郎点点头沉吟起来。江由和秦硕有点紧张了,前者立刻问道:“什么样的高手?难道他还敢身入万军之中?我们向来戒备森严。”
“算了吧,你们所谓的戒备森严只能防防普通人,换了我你们未必挡得住。”
江由并未出言驳斥,竟还微微点头。和叶欢接触日久,他能看得出来讨逆将军绝不是戏言,想想襄阳蔡府之中的杀手十三,立刻便是一阵紧张。
“将军说的是,身在军营之中,由的确不够周全,还请将军指教。”
“好!”叶欢竖起了拇指:“不愧是中郎的亲卫队长,护卫主将安危就该事无巨细。”
“叶将军你就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秦硕亦是言道,二人皆是对皇甫嵩忠心耿耿。
叶欢伸出食指:“第一,行军之时要用环形保卫圈,尤其是山地林地,必须搜索前进,尔等更不能有片刻分心。来敌不但身手高超,还精于潜藏伏击之术,不可不防。”
“第二,宿营之时,尤其夜间,要加派暗哨,配备弩弓,一切异常之人全部拿下。”
江由秦硕皆听得十分认真,不住连连点头,叶欢的无名指又再竖起。
“第三,要细细观察各位将军的体貌体态,不可仅凭样貌认人。”
“将军,你是说杀手还有可能假扮他人?”江由一惊问道。
“对,来敌未必如此,但我等为策万全,什么可能都要考虑到。中郎乃三军主帅,身系全军安危,你们作为亲卫,怎么做也不为过,有时候甚至要会抗上。”叶欢重重点头。
“抗上?”江由不由看了一眼中郎,跟着一愣,原来他们三人顾着商讨却把皇甫嵩晾在一边,中郎此刻颇有点吹胡子的意思。
叶欢犹自未觉:“对,就是抗上,只要你觉得有危险,不能由着中郎来,实在不行……”
“叶悦之,你现在是三军主帅?轮到你指挥老夫的亲卫?”皇甫嵩听不下去了。
“不敢不敢,欢也是为了中郎安全计。”叶欢陪着笑连连摆手,刚才一下说爽了。
“安全?你是不是以为老夫近年养尊处优?身手全放下了?老夫在杀手面前就那么不堪一击?”
“哪里?中郎乃我大汉名将,运筹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