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后方又是一队人马前来,为首之人一身儒衫,姿容魁伟,正是卢植。
典韦等定边军将士都在马上肃然为礼,此为军中之人对曾经主帅的尊敬。
卢植微微颔首回应,到了典韦近前则是道:“两年不见公义更见精神,你等战绩我在京城都有听闻,实是欣慰。”
“多谢中郎,都是公子教导有方。”典韦一抱拳,此言可是真心话。
“教导有方?不要误人才是。”卢植闻言一摇头,叶欢显然是那种走到哪儿都能闹出动静的人,这一次把他折腾的也不轻,如此亲自接应已经是第三天了。
此时郑玄到了近前,卢植急忙下马相迎:“康成公受难了。”
“子干不必多礼,那郭胜倒未刻薄老朽吃穿,谈不上受难。”郑玄笑道。
“郑毓见过卢伯伯。”郑毓走上前来盈盈一拜。
“一晃十年,毓儿也是大姑娘了,果然天生丽质。”卢植微微一笑。
“公义,救出郑公之后悦之如何安排?”虽说被叶欢“晃点”两天,但卢植却很是欣慰叶欢的成熟,事关重大,很难在之前将时间定死,亦不安全。
“公子让我护卫郑公一行今夜就疾奔河东,那里有人接应。”
“疾奔河东?”卢植抚须微微颔首又道:“禁军骑兵他如何对之?”
“公子说了,中郎肯定搞得定。”典韦很是实在,有什么说什么。
“臭小子,你倒挺会当甩手掌柜。”卢植听得一愣心中暗道,嘴上却言:“康成公,悦之安排妥当,那便请公速速动身,你我自有再见之日。”
“子干和诸公还要为国惜身,此番内臣丢了人总要掀起些波澜的。悦之不杀郭胜,的确老练,否则势成水火与大局不利。”郑玄爽快的道。
“这几年历练,他也该老练了,若是不识大局,叶公不说老夫就要揍他。”卢植颔首道,叶欢的大局观是他素来看重的,且不乏奇技,眼前郑玄毫发无损便是证明。
“伯伯要揍他就得狠一点。”郑毓甜甜一笑扶着郑玄上马。
“韦拜别中郎。”典韦一抱拳率众而走,卢植亦有人马随之护卫。
再等了一炷香时刻,叶欢带着侦察队众人也到了,看见中郎是下马行礼。
“两年不见中郎,中郎气度更增,真是欢之楷模。”
“叶悦之你少奉承老夫,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亲自断后的事情少做。”看着叶欢一脸讨好的样子卢植哭笑不得,沉下脸言道。
“诺,中郎,我估计毕让率军很快要追来,中郎如何对之。”叶欢答应的干脆,又笑着问道。
“你想如何对之?”卢植不答却反问道。
“要不中郎把亲兵借给我,我给那些禁军骑兵上上课?”
“一派胡言,还不随我走,禁军统领邱禄为义真兄的旧部,他应付起来方便。”卢植双眼一瞪,你还要自相残杀?随即微微摇头让叶欢上马随他而行。
“皇甫将军也来了,正好,伯玉还让我带话了。”叶欢笑道。此来河南,他最信得过的便是卢中郎,也唯有他有能量和人脉调动人马为他后援。
“还不给老夫说说你如何救得郑公?”卢植这句话可憋了一会儿了。
“哦,是如此如此……中郎,这郭胜不是寻常人物,今后……”叶欢点点头就将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但说道最后他却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卢植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赞赏叶欢所为。以郭胜如此心机,假如此次来的不是叶欢,恐怕还真难救出郑公。此刻见他说话犹犹豫豫,不由眉头一皱问道:
“叶悦之,你在老夫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
“哦,欢受中郎教导,虽身在军中亦要观朝中之事……”叶欢接道。
“你给老夫说正事儿。”卢植不耐的挥手打断。
“朝中清流每每提及内臣所作所为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当面痛斥其非,生啖其肉?可那有用吗?似郭胜这般人物,你还要看轻他,岂不是自取灭亡。”
卢植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叶欢所说之事他岂能不知?可……当下摇了摇头。
“悦之,此事你可曾在叶公面前说过?”
“我不敢,我怕我爹揍我。”叶欢答得飞快。
“你不敢?那你就敢在老夫面前说?”卢植心道你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
“中郎不一样,你是统军之人,战阵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之所,其余都要放在一旁。中郎,说实话欢有些后怕。”叶欢正色道。
“悦之你所言不无道理,但这朝争之事亦绝不在兵家之下,还要更为迂回。”卢植一叹说完摆摆手又道:“暂时不提,追兵将至,悦之你快行吧。”
“快行?去哪儿啊?”叶欢问道。
“你不是让公义疾奔河东嘛?你还要去哪儿?”卢植一怔。
“我和中郎回洛阳啊,大汉东都,我都十几年没来了。”叶欢笑道。
卢植闻言微微沉吟道:“悦之,边军之处报的可是你出兵平乱,此次救出郑公,内臣一系很可能会怀疑叶家,他们不至于拿叶公如何,却能在你身上设计。”
“中郎放心,定边军在乌桓匈奴之间拉练,欢在两族还有不少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