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写的什么?正是当日刘基写给李勤的书信,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一字不差。
书信的内容已经足够让刘基淌汗,令他瞳孔放大的则是叶欢的笔迹,竟然和自己一般无二!叶悦之想告诉我什么?刘基可以肯定不会有好事。
笔走龙蛇一蹴而就,叶欢捧起纸张潇洒的吹着,还不时换个角度去看,显得很是满意。随后才点点头对刘基问道:“别驾,欢此书若何?”
刘基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定定的看着叶欢,他嘴角边的笑容显得可恶之极。
“别驾不会书也看不懂吧,那要不要欢给你弹奏一曲,又或摆个珍珑给你瞧瞧?”见刘基不说话,叶欢又笑道,琴棋书画亦是世家之道。
刘基双颊的肌肉抽_动了好几下,额头的汗水开始顺着鼻梁往下淌。片刻之后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咬着牙道:“叶校尉意欲如何,还请明示!”
“对了,这个态度才端正吗,别驾你确定要叶某在这里明示?”叶欢微微颔首。
“你们全部退下。”刘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堂中下人言道。
叶欢也看看张辽,后者便带着亲卫队士卒退出大堂,反正留在这里他们也帮不上忙,有叶欢就够了。只有臧空没走,身为亲卫他要和校尉形影不离。
“我定边军此次西安平大战,阵亡一千一百二十九,伤五百零七,这些都是跟随叶某连破乌桓,鲜卑的大汉精兵,没想到最后还丧在自己人手里。”
说到此处叶欢还好,臧空看向刘基的目光已经充满愤怒!虽说校尉把伤亡数字夸大了六七倍,但兄弟们的阵亡总是因为此人。
被臧空一看,刘基微微退了一步,跟在叶欢身边,身经百战的臧空亦气度自具。
“阵亡的兄弟,抚恤要按大汉律例十倍与之,重伤者八倍,轻伤者三倍。”叶欢没有管臧空,而是继续缓缓言道,双目亦始终不离刘基面上。
“你……”刘基闻言欲言又止,叶欢这是漫天要价,可他把柄落在对方手上,又能如何还价?
“欢听闻幽州府库皆掌别驾手中,想来别驾不会对这些大汉忠贞士卒吝啬吧。”叶欢轻轻言道。
“叶校尉,忠勇士卒当然要抚恤,到底需要多少,你给老夫一个定数。”稍稍沉吟,刘基狠狠心道,今日就当破财消灾,送走眼前瘟神。
“臧空,还不给刘刺史递上。”叶欢一笑又对臧空道。
后者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走到刘基身旁递了过去,刘基伸手接过心中不由暗道你这是早有准备啊。当下展开观瞧,又是微微一愣。
原来绢帛上所写不仅仅是士卒伤亡,还有骡马,大车,兵器,居然还有人工?一桩桩,一件件叶欢算得倒是清清楚楚,唯独那价格比平常至少高了三倍。
事到如此地步,刘基却也光棍,将绢帛往袖中一塞道:“叶校尉几时要?”
“两日之内,送到定边军营地,咱们都在养伤了。”
“我……两日便两日,我派人给叶校尉送到营中,此事可到此为止了吧。”
“到此为止?刘别驾也把自己看得太轻了,这一点东西哪里够。”
“你……叶悦之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夫亦不能任你妄为。”看着叶欢那副轻松的样子,刘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压制不住怒火高声喝道。
“呦,别驾这中气挺足啊,病好啦?叫,再叫大声一点,让幽州官员都听听!要不叶某免费为你做一回书记,让洛阳几位老大人再看看?”叶欢说着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基闻言不说话了,这要是换个旁人威胁他他可以不当回事,可叶欢?叶家门生故吏极多,当朝太尉是面前这位的老师,他要真的相助刘焉……
“说,还有什么,一次说个清楚。”刘基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事倒也简单,欢在晋阳之时若有人与我作对,便要烧其房屋,夺其田产,以儆效尤。这规矩从不例外,今日前来拜访别驾,欢也带来一车柴草。”
“叶悦之!”刘基闻言胸口一闷差点吐血,急忙以手抚胸切齿道。
“刘别驾既然大方,那田产就不夺了,只是这房子还是要烧的,否则规矩就不是规矩了。不过欢与白马将军总算有旧,便让刘大人你自己动手烧吧。”
叶欢根本不理会气的气喘吁吁,须发皆张的刘基,只是自顾自的言道。
听着叶欢说话,刘基几次想要暴起,就算老夫阴你一手,你叶悦之如此也太过分了。等听到叶欢让他自己动手烧房子,刘基只觉喉头一甜,真的要吐血。
可好死不死的叶欢偏偏在此时又提起了白马将军之名,刘基图谋这么多,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这位贵婿。事情涉及公孙瓒,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好,就依你叶校尉之言,老夫亲自动手!不过大丈夫无信不立,叶悦之你若是食言,老夫和你不死不休。”刘基说话之时把下唇都咬出了血印。
“哼!这句话换公孙瓒来说!你当叶某稀罕烧你家房子?我告诉你,你还得给我好好的烧,倘若本公子不满意,可不是不讲信用。”叶欢也是寒声言道。
“叶校尉放心,你既有此言,老夫一定让你满意,送客!”刘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