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之事,叶欢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自然不知。从乌桓回来送上蹋顿之信,卢中郎并未对他隐瞒,汉军准备与蹋顿和谈,鉴于叶郎的声名,卢植准备带上叶欢。
八军主帐之中,叶欢与林校尉对坐正在手谈,大公子这边是一人独坐,林雪身周则围着赵健,祁彪,张辽等七八人,一派以众凌寡的模样。
“校尉走这儿,能吃他三子。”赵司马指点着。
“不行,得走这儿,悦之坏的很,能给你便宜?”杨司马连连摇头。
“你们说的都不对,只能走这儿……”
“你们有完没完?我叫你们来是出谋划策的,不是添乱。”一番七嘴八舌,林雪拈着棋子的右手不停晃动,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道。
“校尉,校尉,静心,凝神……”叶欢好整以暇的一笑轻声道。
“静心,凝神,静心,凝神。”林雪闻言微微颔首,口中喃喃自语。
卢中郎当今名士,有儒将之称。华夏素来有上行下效之风,那日中郎便提起让校尉们学习棋道,可以沉心静气,有所收益,于是乎林校尉就找上了叶欢。
大公子欣然允之,八军之中亦有不少“好事之徒”,一旦对弈必来相助。
不过棋奕之道是无法以多为胜的。不片刻功夫,棋盘上林雪的黑子已经被叶欢的白子杀得丢盔弃甲,他的几个“高级参谋”此时再不说话了。
“说啊,一个个不是能嘛?怎么不说了?七八个人下不过他一个,真丢人,输了。”林雪黑着脸先将众人数落一番,随即一推棋盘认输。
“校尉,风度,风度,认输是这样的。”叶欢笑着做了个投子认负的姿势。
“我……”林雪想要发作,想起中郎之言强自按捺,学着叶欢的做法拈了几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口中说道:“这样行了吧。”
“嗯!”叶欢微微颔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悦之,我说你就不能让着我点?盘盘输的这么惨,谁还想下。”看着叶欢模样,林校尉实在忍不住了,抱怨道,这家伙,哪里还有信心?
“就是,叶欢你手也太辣了,一个子都不放过。”
“悦之你的确有点过分,再怎么说也要给校尉留点面子。”
林雪说完众人纷纷认可,对着叶欢就是一阵“口诛笔伐”,群情激奋。
“切。”叶欢不屑的看了众人一眼,才对林雪道:“校尉不要听小人之言。”
“说什么呢?谁是小人?”
“叶悦之你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就是,小子太狂。”
众人闻言更是直斥起来。
“都给我闭嘴,听他说。”林校尉不耐烦的喝道。
“校尉,中郎让各位校尉练棋可是要考察的,欢让校尉容易,可其他会让您吗?到时候校尉要是输了,岂不是丢我八军的脸面,你说他们是不是小人之心。”
“有理,有理,你们少说话。”林雪听得连连点头,回身看了众人一眼。
众将心中一阵腹诽,叶悦之你这张利口也太能说了,黑的白的都是你行。
“校尉你想想,其他各军还能找到欢这么好的陪练?你天天和我下何愁棋艺不进?就似欢一直和公义文远这般高手练武,碰见乌桓就是得心应手。”
“说的对,说的对,再来再来。”林雪听得更觉有理,在叶欢声情并茂的描述下,他似乎看见自己将潘凤冷烈等人杀得抱头鼠窜,会心一笑急忙收拾棋盘。
“悦之你提公义就行,少带我,你把人家敬方欺负的还不够惨?”张辽没好气的道,如今他的确与典韦叶欢一道练武,赌注是砍柴挑水,文远都挑了半月了。
典韦凭着硬实力也就算了,唯独叶欢,就是切磋之时也是阴招损招层出不穷,张文远心中阴影可是不小。前几日以切磋为名找来高顺,那下场可想而知。
“哎,练时多被我骗,战时谁也骗不了你。”叶欢正色一言,随即笑嘻嘻的对林雪道:“校尉请,你多想想日后骗他们的模样。”
林雪闻言落子,那拈子的造型和落子的架势看的众人眼中一亮。奶奶的以后万万不能与叶欢斗嘴,难怪六曲士卒每次只要被他一煽动,就嗷嗷叫的向上冲。
事实证明,造型摆的再好,逼格架的再高,在实力面前都是浮云。接下来的三盘,林校尉众人齐心合力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被叶欢杀得大败亏输。
不过林雪身经百战,意志顽强。他抱定虐惨其他校尉的信念,屡败屡战,永不放弃。其心之诚,其情之真令得叶欢也颇为动容,我特么又煽动过头呢?
“林校尉,朝中有使臣前来劳军,中郎让校尉晚间赴宴。”华飞前来传讯。
“朝中使臣?谁啊?”林雪问道。
“黄门令黄池,还有车骑将军之子何刚。”
“黄门令?他们还懂打仗?”林雪摇摇头哂笑道。
“何刚?何方直?这小子跑来干嘛?兵荒马乱的也不怕碰上马贼?”叶欢讶然道,当年在洛阳何刚乃是他最好的玩伴之一,獒犬虎王还是他送的。
“哈哈哈哈,有劳悦之兄挂念,区区马贼,怎能阻挡小弟思念兄长之情?今日一来便闻兄长此语,当不虚也。”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