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伏图虎一时无言,叶欢洒脱一笑,对蹋顿单于行了一个极为正式的军礼。
“单于,各位头领,战阵之上,你有本事杀我,我有本事杀你,本就是生死勿论。但乌桓士卒战力强悍,斗志顽强,当日五马原舍生忘死,纵使为敌,欢还是敬佩的。”
此言一出,从蹋顿单于到一众首领,甚至到普通士卒神情都为之一振。
“此处不是战阵,我等也不必恶言相向,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自该有些气度。似这位大头领就有英雄气概,有本事战阵论英雄,绝不仗势欺人,不知头领为谁?”
冉合豹闻言胸脯一挺,慨然言道:“本人冉合部头领冉合豹。”
“原来是冉合头领,久仰久仰,欢与冉合部有过交手,不愧强军之名。”
“好说好说,你叶郎的勇武我也是佩服的。”冉合豹语音雄壮。
“那这位器宇轩昂,一定是丘力居头领。”叶欢对着另一头戴鸟羽之人一抱拳。
“叶郎客气,在下正是丘力居。”
“久闻大头领麾下精于骑射,名不虚传。”叶欢一竖大拇指。
“乌桓有二位英雄,怎能被这小人窃居第一勇士之位?简直滥竽充数。”
“叶欢你……”伏图虎脸涨得通红。
“好啦。”蹋顿一声断喝:“叶郎,伏图虎是有失礼之处,但你如此也是太过了。”
“单于说的是,欢便是为敌也喜欢与英雄豪杰为敌,失礼了。”叶欢从善如流。
伏图虎那个气啊,差点没背过去,可他不敢向叶欢挑战,此时还有何言?
“走,我在帐中备酒,叶郎,请!”蹋顿一伸手道,总算叶郎对自己颇为尊敬。
“单于先请,二位头领请。”叶欢谦道。
蹋顿闻言当先而行,冉合豹和丘力居随之而行,叶欢则偏偏走在了伏图虎前面。
到了蹋顿大帐,叶欢先把卢中郎的信件呈给乌桓单于,后者并未先看只是招待叶欢。
宴席之上,大公子不着痕迹的又露了一手,不但来者不拒酒到杯干,那倒酒的姿势都把乌桓一众头领看呆了,喝酒还能喝得这么好看?
“来,伏图头领,今日之事,一杯而过,虽是为敌,但这酒要喝痛快了。”酒到半酣,叶欢提起一坛来到伏图虎面前笑道,身在敌营,却也不要把人得罪惨了。
“好,喝!”伏图头领回答十分简单,叶欢之前只找冉合豹丘力居弄得他也颇为尴尬。
“喝。”叶欢说着酒坛高高举在空中,略加倾斜酒水犹如一道银线倒入口中,潇洒无比。
“娘,你看,那就是叶欢。”此时却有人在帐后掀起帐帘偷偷观看,正是蹋顿之女飞云朵,在她身后有一个身穿裘皮头戴貂帽的中年美妇。
“嗯,这汉家公子便是与众不同,看他如此俊俏哪儿像勇冠三军之人?”妇人仔细看了片刻之后颔首言道,再见女儿看的入神不免又是一阵摇头。
此时叶欢提着酒坛到了冉合豹面前:“冉合头领,英武不凡,再敬你一坛。”
“你欠我的两百匹马,一百只羊别忘了。”喝酒之时叶欢低声言道。
“喝。”冉合豹举起酒坛一通大喝。
“放心吧,不会忘的,只要你们别再打了。”
“哈哈哈哈哈,痛快,丘力居统领,我们再饮。”叶欢一阵大笑又敬起了丘力居。
帐中有人可能只闻叶欢之名,并未见过他五马原厮杀的勇武,只是听同袍说起如何如何。但今夜虽不见叶郎厮杀与战阵,这酒量已然压倒乌桓众人,岂能不是英雄?
是夜痛饮之后,蹋顿单于亲自送叶欢前往营寨歇息。这要换了个人可能在敌军之中连觉也睡不着,但叶欢显然不在其列,大公子想通了,有些事情你怕也是没用的。
这一觉睡到半夜,叶欢朦胧之间忽然察觉有些不妥,竟有一娇小身体挤到了自己塌上。伸手一触,皮肤光滑细腻,似是……大公子立刻醒了过来。
“姑娘,你这是何意?”看见眼前之人,纵以叶欢的定力也不由吞了口吐沫。
“叶郎,这是我乌桓待客之道,要族中美女相陪。”榻上少女语意温柔。
“哦,原来是这样,本公子……”叶欢原本想说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入乡随俗。谁知此时帐帘被掀开,又是两名乌桓少女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之前那人拖走了。
“赛提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引叶公子。”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别呀,挺好的。”叶欢正想着,两名少女中的一个重新入帐,给他施了一礼。
“打搅叶郎安歇了,叶郎放心,奴婢就在门口守着,不会再有人来。”
“我去,没打搅啊,这长夜漫漫。”叶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女已经施礼退出。
“蹋顿单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是不行就别来撩拨本公子。这边把我推上去了,你还来个金蝉脱壳?”叶欢头枕双手看着帐顶一阵郁闷。
大公子如此想理所当然,却不知是冤枉了蹋顿单于,这的确是乌桓的习俗。可架不住人家飞云朵大小姐不愿意啊,后来的两名少女就是她的侍从,一直藏在叶欢帐边看着了。
次日一早,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