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之,你自幼读诗书,岂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卢中郎笑道。
“去,我去。中郎,将军,说不得欢还能将蹋顿带回来。”叶欢连声道。
“休得胡言,你去送信,还要好生一观乌桓众人。”卢植肃容道,这才是他让叶欢去送信的关键,思前想后,边军之中竟是叶欢最为适合担当此任。
“中郎放心,乌桓有诚意,我大汉也有,我正好把他女儿送回去。”叶欢也不玩笑了,此去乌桓,送还飞云朵倒是大汉最好的诚意,可说道最后却是一愣!
叶欢是说顺了嘴,卢植三人闻言也愣了。乌桓单于的女儿?怎么回事?
“叶悦之,你给老夫说清楚,如此要事,你敢隐瞒不报。”中郎立刻拉脸。
“中郎,我报了啊,上次游击不是上报留下一个向导嘛?”叶欢弱弱的道,刚才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坏了,嘴秃噜了。
“人呢?”卢植直接问。
“在我军中严加看管。”
“去把人给我带来。”中郎对亲兵交代一句又冷对叶欢:“你好大的胆子。”
“中郎,上次游击就剩这么一个女子,欢也下不了手,只能用来做向导。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蹋顿单于之女,后来想告知中郎,战事又连绵而来。”
此时刘将军和江陵一旁听得已是了然,叶欢肯定是故意这么上报的。不过想想他的出身,倒也合乎情理,叶家书香传世,你让他对一个女子下手……
“军情隐瞒不报,该当何罪?”卢中郎盯着叶欢喝问道。
“轻则杖责八十,重则斩立决!”叶欢身躯一正答道。
“来啊,将叶欢拖出去重打八十。”卢植双眉一轩断然道。
“我去,中郎你真打?”叶欢心中想着却不分辨,他现在也是军中曲长,军法如山的道理岂能不知?倘若自己要徇情枉法,日后又如何带兵?
见卢中郎动怒,帐外卫兵立刻进来,抹肩头拢二臂就要拖叶欢。
“中郎留情,悦之此事虽法不容恕却情有可原,中郎明查。”刘将军说话了。
“什么情有可原?这小子就是肆意妄为!”卢植是真的生气,也因为他对叶欢太看重了,在他眼中,此时叶欢最大的缺点就是性格浮华,需要敲打。
“中郎,消消火,消消火,先让他去送信,回来再打不迟。”江祭酒一边说着一边给卫兵使了个眼色,二人见了放开叶欢,却还站在身后左右。
“中郎勿恼,都是欢少不更事,中郎三军之帅,大敌当前,万勿动气。”
“你还来教训老夫?拿刑杖来,我亲自打。”卢植一听更气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江陵责备的目光,叶欢心中叫屈。
此时亲兵去叶欢营中把飞云朵带了过来,卢植这才稍稍收敛怒容。眼前之人身穿汉军军服,但明显是个美丽少女,中郎不由狠狠地看了叶欢一眼。
“中郎,典韦张辽他们全跟来了,现就在帐外。”亲兵报道。
“他们来干什么,全部回去。”叶欢急忙喊道,围住帅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给我闭嘴!什么人带什么兵!”中郎喝道。
江陵见状急忙走了出去,他知道典韦张辽等人肯定是担心叶欢。他平日待下极善,藏了个女子在军中都未泄露一点消息,可见六曲如何团结!
“祭酒,祭酒……”见江陵出来,典韦等人哗啦一下围了上来。
“祭酒,当日之事我们全部知情,向导,向导。”王明闻讯也来了。
“祭酒,曲长也是为了打探地形。”张辽言道。
典韦没有说话,却是一副随时冲进帐去救叶欢的话模样。
“这都干什么了?中郎喊叶曲长问询而已,你们这一哄而来想害他?都给我回去。”江陵一挥手又看见了远处一路小跑而来的林雪,心中不由暗暗点头。
“林校尉,快点把人带回去。”祭酒又对林校尉道。
“祭酒,末将求见中郎,此事是我失察,该当请罪。”林雪喘了口气道。
“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江陵大声道,随即走到林雪身边压低了声音:“不要添乱。”
“祭酒,叶欢名儒之家,不忍对女子下手也是常情。”林校尉小声道,得知叶欢此事他又气又担心,立刻赶了过来。
“知道了,快走,快走。”
“都给我回营,还嫌不够乱?”林雪会意,回身对对众人道。
外间动静刘将军尽数听在耳中,不禁看着叶欢摇了摇头。这小子作战勇烈善于统军人缘又好,不怪林校尉和一众属下如此,就是太能惹事了。
片刻之后江陵回来,帐外脚步声远去,卢中郎便对飞云朵问道:“你是蹋顿单于之女?”
“我叫飞云朵,我爹是蹋顿,你又是谁?”飞云朵看了叶欢一眼才答道。
“不得无礼,这是卢中郎……”叶欢一旁道。
“你给我闭嘴!”中郎喝了一句。
“飞云朵姑娘,叶欢说擒了你做向导,可有此事?”卢植声音稍稍放缓。
“嗯,他在胡图部擒,擒了我。”飞云朵不知为何有点担心。
“老夫问你,他对姑娘可有冒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