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拿了竹筒飞奔过来,叶欢拧开盖子顿时一阵酒香四溢。
王明见了微微摇头,军中是明令禁酒的,也唯有叶大公子敢这么做了。
“兄弟你喝一口,待会儿会很痛。”叶欢含了一口喷在鱼肠剑上,又把竹筒递给了受伤的士卒。
“队长放心,你尽管下手。”伤兵说着灌了一口下去,方才一战,叶欢的武勇让所有汉军印象深刻,连带着对他的医术也颇有信心。
“行了,给你镇痛的,别没完没了,咬着。”伤兵喝了一口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再想灌酒的时候叶欢已经说话了,拿过竹筒又塞了块湿布在他口中。
“咬住了,忍不住可以哼哼,你是战阵负伤,不丢人。”
“唔,唔。”伤兵连连点头。
再端详一下伤口,叶欢瞬间下刀。那一刻伤兵的面容立刻扭曲起来,双拳紧握,手指发青,口中的湿布被咬的吱吱作响。
皮开肉绽,脓血溅落,叶欢神情沉稳,手中鱼肠干脆利落。
后世常要在荒郊野外生存,处理外伤本就是盗墓者的基本技能。今世又学得周若兰的医道特技,加上周勤的指点,叶欢应对眼前伤情绝不会在军医之下。
“刷刷刷”几下光华跳脱,乌黑染血的箭头就被叶欢剜了出来。
“忍住!”叶欢说完含了一口烈酒喷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唔……”伤兵整个面庞都在抽搐,豆大汗珠如雨而下,双手扯破了军服。
紧接着,叶欢从怀中掏出玉瓶,又将伤药粉均匀洒落。
“呼……”清凉的感觉使得疼痛立减,伤兵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叶大公子口气大,但的确有本事。”看着叶欢娴熟的为伤兵包扎好伤口,王明不由心中暗道,周围与他有同一想法的士卒绝不在少数。
“好了,你弯弯手臂,记得轻一点。”叶欢擦拭着鱼肠剑对伤兵说道,如此神兵利器拿来当手术刀用,怕也是本公子独一份。
“能动了,不痛了,谢谢叶队长。”伤兵活动几下面现喜色道。
“没那么快,还得再换上两回药,不过凭本公子的手法,你的右臂以后还能抱婆娘。”叶欢笑道。
“队长,我哪儿来的婆娘?”伤兵一愣道。
“那跟我没关系,你别想我帮你找。”叶欢一言四周众人笑出声来。
张富贵没有笑,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他又欠了叶欢人情,可……
“富贵兄,我叶欢明人不做暗事,救你也好,给这位兄弟治伤也罢,都是同袍本分。今日你我就将误会说清,烦你先给大家说说当日详情。”
看着张富贵叶欢正色言道,刚才他就想好了说法。不管是张辽还是张富贵,玉佩数据不会骗人,如此大将他看见了还能放过?
“当日你在晋阳……是也不是?”张富贵闻言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围众人听了表情不一,十二队根本不信,这么长时间相处叶欢什么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我们队长会欺凌老者,强抢民女?放屁!
王明和亲卫队士卒将信将疑,按叶欢一贯的表现当然不会,但晋阳公子?
张富贵的一队士卒早就听过此事,自然深信不疑。不过当日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杀了那个纨绔公子,但眼前的叶欢?
“叶,叶队长,你当真做过这样的事?”伤兵很是纠结的问道。
“放屁,我们队长什么人你们没看见?真亏你有脸说。”十二队立刻有人说话。
“臧空闭嘴,此事的确有,但只是个误会。”叶欢轻松的道。
“误会?那请叶队长解释清楚。”张富贵问道。
“当日本公子已经知道要来边军,恰好在集市上遇到玉儿,哦不,张姑娘,听她说起兄长在边军,就想打听打听,可能本公子排场太大,吓着小姑娘了。”
听了叶欢之言,众人不禁微微颔首,十二队原本就不信。而近卫队和张富贵麾下士卒则是心中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妹妹干嘛要打你?”张富贵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对啊,问题就在这里。”叶欢不慌不忙的负手踱步到了张富贵一队面前,笑了笑便问道:“各位兄弟,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本公子在战阵上是不是威风八面?”
张队士卒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才尽皆颔首。刚才一幕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叶欢的勇武箭术都是顶尖,可哪里有人会如此得意洋洋的夸赞自己?
“威风,厉害,满边军哪儿能找出第二个?”王明一旁笑道。
“多谢王队长捧场。”叶欢抱了个拳。
“本公子如此勇武过人,你们说说,张队长的小妹能把我一棍撂倒?”
“对啊,怎么回事?”张队士卒们都是心中暗道,的确没这个道理。
“富贵兄,当日是我问的急了一些,吓了小姑娘,没办法只能如此了。你想想本公子真要强抢民女,谁能跑掉?事后还让人上门赔礼道歉?”
“这……”张富贵一时语塞,叶欢所言句句在理,实情也是如此。
“可你那晋阳公子的名声在外,又是怎么回事?”愣了一会儿张富贵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