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发动攻击,不需再问,郝昭的军令明确。
陷阵军亲卫营在凝萃山的布置,采取了前轻后重。一线阵地,作战士卒千二百人,各处弓手八百,两处神射手高地。
此外,还有隐藏在山间的山地飞龙小队,他们也有狙击手。比起高地上的神射,山地飞龙狙击手更擅长的是,移动射击。
也许在射程和精度上,他们比起林骄白羽这样的神射手要稍逊一筹,但却没有对地形的要求,任何恶劣的环境,都可以适应。
激战到现在,主战士卒的伤亡,达到了将近四百,三分之一的战损,至少换取了青州营四倍的损失,郝昭绝对不会看错。
这个伤亡,还不包括樊稠率领的西凉铁骑!四比一的比例,几乎比得上当年的攻城战战损比了,很难想象这是步卒对战。
陷阵军的确强,天下第一不是虚名,但倘若换在平原之上,与青州营厮杀,恐怕最多也就是二比一的战损,邱泽实践过。
眼前打成四比一,工兵营设置阵地的作用便凸显出来。加上山地战,各种战术的优势,更强的弓兵辅助,才能打出如此战果。
居安思危,亦是一个将领必备,郝昭心中清楚,随着战局的进展,这个战损比,很难一直保持下去,敌军是会渐渐适应的。
不过,你可以适应,我也可以将这个适应的过程尽量拉长。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有敌军不熟悉的种种战术,交替出现。
郝昭是这么想的,才会将器械队的请战,向后推延。眼前的战局,还没到用他们的时候,一旦出手,务求要有最大的杀伤。
除此之外,他对器械队寄托的希望,不知如此,只是不敢想太好。
郝昭的心思,李通未必清楚,但对陷阵后续战术的出现,一定是有所准备的。和定边军作战,他们每一次都能拿出新东西。
每一次新战术战法的出现,则又要曹军,付出代价。至于这个代价到底有多大,战前谁也说不清楚,唯有实战可以检验。
具体到凝萃山一战,李通要做的是,尽早逼出郝昭的变化,这个变化出现的越早,对自己越有利,反之,伤亡会越来越大。
率军前来,他麾下有两营士卒,一万五千人,这个人数,完全就是为了针对定边军主力设置的,没有二比一的优势,很难相抗。
倘若按照眼前的节奏发展下去,恐怕还没等郝昭主动变化,青州营的战损,就要到他接受不了的地步,再有后续又如何?
有一点是超过李通和樊稠在战前的估计的,哪怕对面是陷阵,他们也没想到,利用精心设置的阵地,敌将能打出如此威力。
变化,是必须的,李通的双拳握紧,指节之处,已经有点发白。他当然清楚,战场上需要杀伐决断,可真那么容易做到吗?
变化,也必须承担风险,尤其是时机的把握,就在毫厘之间。
正想着,看着樊稠策马而回,李通快步迎了上去。之前他就派出亲兵去请对方,此战,双方的配合,至关重要。
看见李通迎来,樊稠飞身下马,微微颔首致意。不为别的,眼前的青州营,也是一支铁打的强军,李通的指挥,值得称道。
是,是被敌军压制了,战损比很大。但以当前的陷阵战力,倘若此时攻击的不是青州营,换了其他,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李通麾下的士卒强韧无比,在和强敌的战斗中,还在不断缩小差距。虽然那个程度很细微,但做到这一点,已经极难。
饶是如此,樊将军的面容还是沉肃的,理由则与李通相差无几。激战到现在,陷阵的张弛有度,显而易见,并未被逼出全力。
这样的敌军有多可怕,不言而喻,他和李通,必须做出改变。
“樊将军,这般打下去,不行啊,陷阵是不怕和我们拼消耗的。且敌军在此,有没有后续,你我都不清楚。”李通率先道。
凝萃山,距离襄阳城一百六十里,陷阵既然能在这里设置阵地,打出那般效果,恐怕很早就到了,来的,仅仅是这一支?
“文达将军所言不假,你我必须要求变,这样打下去,陷阵没崩溃,你我会先失去士气,文达将军有何所想,但说无妨。”
樊稠回答的很是干脆,山地战面对陷阵军,西凉铁骑没有太好的办法,李通的青州营是主力,要改变,也是对方拿主意。
他的干脆,也是建立在之前战局上的,对李通和青州营都有了认可。西凉军战将,都是精与骑战,步战的话,当真不是所长。
“樊将军,通想将军,将骑射的人数,增加三倍,如此,更能压制敌军的弓手,但不知将军所见如何,这般,同袍也会……”
说到最后,李通欲言又止,到底是第一次与西凉铁骑联合作战。对樊稠,他并不熟悉,倘若换了虎豹,单论骑射的话……
樊稠闻言,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按在两边太阳穴上,用力的按揉几下,方道:“可以,樊某会全力以赴,至于伤亡,将军勿忧。”
李通没有说完的话,樊稠当然清楚,增加骑射的掩护,意味着更多的士卒,会进入陷阵军弓兵的射程中,伤亡必定增大。
但他又知道,李通所言,亦是眼下应对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