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今天的天气好像不是很好,有些阴沉,但刘永铭还是起了个大早。
因为今天是田曾波与夏彷下十番棋的日子。
十番棋是两名棋力能力高下的最佳验考方式。
一盘棋的胜负也许有着某种巧合而使得有人侥幸得胜。
但是十番棋下下来,这种巧合便几乎没有了。
十番棋要下多久是没有定数的。
因为规则并不明细,是可以长考的。
有些人长考甚至多达一天多。
没棋品的小八嘎在与吴清源的十番棋中甚至在要求中场休息的时间里找来数名高手一起研究下一步棋该怎么下。
甚至是被吴清源打成一比四的情况下,强行中止比赛。
为的就是不让小八嘎棋界泰斗极人物现世丢人。
因为小八嘎的十番棋规则里,被人净胜四局的情况下是会让对手降级退段的。
所以在下十番棋的时候一般都是靠棋手的自律来决定下棋的公平性。
虽然也有某位抽象圣体熬老太太的事情发生,但那只是调侃,而非棋手有意为之。
即使是公平的下十番棋,两个棋力相当的人,没有三天时间怕是下不完这场棋的。
除非是有一方净胜四局结束比赛。
对于一个酷爱下棋的人来说,不会去管夏彷到底是不是钦犯,也不会管田曾波是不是敌国人物,他们想的是这场棋赛到底会下出什么样的妙手出来。
所以,今天注定是棋坛的一大盛举。
刘永铭本就是一个弈棋的高手,有开局百步无敌手之称,他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盛事。
更何况他还约了王珂珺一起去看棋。
约上了王珂珺不只是为了那支钗子,也是为了自己与傅远山的生意。
昨天傅远山去见了丁太后,想来过上几天,那傅远山要开
讲的消息定然会传得长安城人人皆知。
傅远山本身是抵触与朝廷人物接触的,如何让傅远山安下心来讲学,并且好好地经营奇川书局,刘永铭的办法是拉住王珂珺。
只要有了这一层关系,那傅远山必然是觉得刘永铭会与自己把这个事业给经营起来,而不是简单的营业赚钱,更不是票友那般玩玩而已。
所以这一天刘永铭起床以后便穿上了他的那一身破衣长衫。
在王珂珺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穷书生,他自然不能天天穿那种昂贵的华服,更不可能带什么侍从出去。
这把步青云急得都有些上脑,刘永铭最终只得让步青云暗中保护,这才让步青云安下心来。
刘永铭穿好衣服以后坐在房间里吃着崔珚琇送来的早餐,而边上就站着珏瑶姑娘。
刘永铭一边吃一边对崔珚琇问道:“你母亲那边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下了。谢谢爷,我、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如何谢爷您。我……”
刘永铭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无碍,爷我什么样的人你也该了解了。去陪你母亲去吧,与她多说说话。一会儿爷我要出去,不在王府里,你们可以尽兴地说话聊天。”
崔珚琇应道:“多谢爷的体谅。该说的话昨日其实已经都说了,无非是些思念之语及这段时间的境遇。”
刘永铭笑道:“那就带你母亲在王府里好好得走动一下,看看王府里的一些景致,熟悉一下王府。你该知道秦王府里不养闲人,即是到了王府,该做事的就该做点事。具体的让玥儿去安排,还有什么缺的也一并与玥儿说了,去吧。”
崔珚琇见得刘永铭要留自己母亲在王府里做事,那心里乐开了花去。
而且她也知道,刘永铭这
是有话要与珏瑶姑娘说,不好让自己听到,要支开自己。
崔珚琇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意之下应了一声便退下找崔夫人去了。
崔珚琇一走,那珏瑶姑娘便款步走到刘永铭的侧身,站在了那里。
他们二人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因为侍女房与刘永铭的寝卧并不隔音。
在听得侍女房里没有动静声音、崔珚琇不在房中已经离开以后,刘永铭这才看向了珏瑶姑娘。
刘永铭轻声问道:“崔夫人是否有异常?”
珏瑶姑娘应道:“有。”
“说。”
“她异常地平静,像是早知道自己会留在秦王府一般。爷您之前料定她……她会是某人的细作,现在看来好似真的如此。”
刘永铭认真地吩咐道:“这事切记不要与琇儿说起,你派人暗中盯着也即是了。”
“奴婢知晓。只是……”
“什么?”
“照着您以前的脾气,她应该早被您暗中给埋到哪里去了。您放她进王府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裴太子妃的原因?”
刘永铭笑道:“是有这个原因。这事现在不好与你说。对了,李家小姐如何了?”
“与玥姑娘、琇妹妹都混熟了,平日里也有说有笑的。”
“她最近出过王府吗?或者说,她会不会觉得烦闷?有没有想家?”
“没有。爷,奴婢……奴婢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