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不收笑而不语,那薛璇玑原本就与刘永铭不太对付,她其实不愿意接刘永铭的诊,但是医者父母心。
原本就心地善良的薛璇玑哪里会因为刘永铭而见死不救。
薛璇玑哼了一声,说道:“抬到那边去吧?”
“好咯。”
刘永铭应了一声便向着薛璇玑房间而去。
薛璇玑气道:“你上哪里去?”
“不是抬你床上去吗?”
“你!我的睡是谁都可以睡的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
“往那边的药房里抬!”
刘永铭应了一声是,按着薛璇玑的指示,将路不直背进了侧边的那间药房之中。
药房里的确是有一张简易的床。
但那张床不是给人睡的,而是用来接诊时查看病人情况的。
来找薛璇玑看病的可不只是大老爷们,有一些还是妇人。
由于妇科大夫太少,所以来这里看病的妇人相对比别的病患要多,一天下来,她得看个百十号人。
即是妇科,当有所隐秘,所以就要有一个单独的房间。
但薛璇玑这里也就这么几间房,所以就把诊床放在了药房里了。
刘永铭进了药房,将琴盒放在墙边,而后才将路不直放到了床上,薛璇玑马上就跟了进来。
她只看了一眼路不直的伤口,便取来了一些应急的包扎物品,很快就处理起了路不直的伤口来。
伤口其实只有大腿一处,薛璇玑处理的也算是小心。
她先是用剪刀撕开了裤管,在清洗好伤口之后,拿着一根细针将伤口缝合了起来。
中医的外科手术起源很早。
在唐朝时为了应对各种不同的组织病变而制作了各种繁杂的手术刀。
但由于生产力的局限性,使得卫生条件并不能做到现代这么完美。
因为伤口感染率高而使得手术成功率
太低,所以当时的医生都是尽最大可能避免进行手术。
但手术技艺是中医的一部份是毋容置疑的。
薛璇玑刚刚所使用的针、线及拉合伤口用的钳,都是十分特别的。
都是按前人的经验来进行制造,甚至是有现成的买。
且薛璇玑能熟练得应用这些器械,手法十分利落,好似之前就给许多人这么处理过伤口。
薛西垣曾与刘永铭说,他的女弟子最擅长的就是妇科与伤科。
原本刘永铭是不信的,但现在看来,好像的确如此。
薛璇玑在路不直缝合好伤口以后,洒上了白色的药粉,而后拿着一段干净的白布给包扎了起来。
薛璇玑在结束了手术以后,这才开口解释道:“刀伤。刀口上淬了毒,伤口的上的血凝不上。但是没事,已经让我缝上了。我拿点药内用,走的时候再带点外敷的走,最好四到五天换一次外敷药,最迟也不能拖过半个月。能挺过痉症他就能活。”
痉症指的是破伤风,隋朝时就有相关症方。
而破伤风一词却是宋朝才有的。
手术最担心的两样事情是麻醉过敏与伤口感染。
现在的世界线当然是不存在麻醉物过敏,而伤口感染至死最可怕的就是破伤风了,所以薛璇玑才会这么说。
薛璇玑一边说,一边走到墙边的药柜边,抽出了两个抽屉。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瓷瓶出来,并且将瓷瓶里的药各倒出了一颗出来。
他拿着一大把的药走到刘永铭身边说道:“你把这些东西给他喂下去了,走的时候再问我要一些带走。”
刘永铭触碰着薛璇玑的手接下药来,但那薛璇玑好似一点也没有反应。
对她来说这样的接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刘永铭没有调戏薛璇玑成功,转而
对躺在床上的路不直说道:“路不直,你有幸了!这可是薛姑娘亲自配的好药,就这一把药吃下去,你中午饭都省了!”
薛璇玑回头怒瞪了刘永铭一眼,气道:“我还没收你钱呢,如何又这么贫嘴!要不是看在你送过来的那些龙骨,我才懒得帮你呢。喂好了药,你自己派人把他拉走,别放在我这里过夜。”
“是是是。”刘永铭应了几声之后,那薛璇玑便走出了药房,而后坐回到棚子里继续给外面的人接诊。
刘永铭摇头了摇头对着路不直笑道:“来张嘴!你真是有幸你知道吗?这要不是本王路过,你这条小命可就丢了!”
刘永铭说着便给路不直一颗颗地去喂药。
刚刚刘永铭说,这些药吃下去中午饭就省了,这还真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
就这么一大把,而且颗颗都那么大,真的够顶一顿饭的了。
路不直只吃了两颗,力气好似就回复了一些,张口就要说话。
但他开口却没说些感谢的话,而是说道:“六爷,噎得很。弄点水吧。”
刘永铭生气地又往他嘴里又塞了一颗药丸之后说道:“爷我对王府的姬妾都没这般用心伺候过呢!你算是第一个了!”
刘永铭说完将剩下的药丸放在一边,走了出去。
他冲着棚子里正在给丰不收写药方的薛璇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