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塬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难怪此事你不想让曹相听去了。不过……这与你打破朕的这些宝贝有什么关系?”
“儿臣进来看到父皇你不在,不就一下子着急起来了么?您爱去哪里去哪里,与什么女人鬼混儿臣一点也管不着,但……”
“等等!”刘塬瞪着刘永铭问道,“这话谁跟你说的?”
“没、没谁呀。就是儿臣刚刚口无遮拦说下的气话。傻话。您知道的,儿臣这张嘴就是个粪坑……”
“是不是曹相跟你说什么?”
刘永铭连忙否认道:“没有,怎么可能。曹相又不是屠之佑,哪里是那等多嘴之人,你和楚国长公主的事情他是一点也没有和儿臣说起过。”
刘塬听得刘永铭的话气便不打一处来。
“曹相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厉侍郎知道吗?”
“不知道。他是后来的,前面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刘塬的确是生气,但他却没想过与曹岳发这个脾气。
原因是自己出走连曹岳也都没有告诉。
曹岳被困在紫宸殿里没办法主持中书省与内阁的事情,他的确应该是有所抱怨。
用说皇帝这等以前的闲语来发泄一下也是可以原谅的。
反正这话曹岳也只是与刘永铭说说。
而在刘塬的心里,刘永铭的嘴是着实严,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他是一句也没有透露出去。
刘永铭接着说道:“儿臣不管您的那些事情。但袁魁当时已经死了,如果宋宪或者谷从秋把袁魁之事公之于众,或是被人发现袁魁已死。那赵振华是不是要牵出来?若是真牵扯上他,太后那里别说是儿臣了,您都没办法向他交待!这能不让人着急么?”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说道:“那该急
的也是朕!你要你多这份心!你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么?要不是朕回城的时候听说你产业正在卖你王府的珍宝用于赈灾,朕非得让你赔了不可!”
“那个……”
“什么?”刘塬看得刘永铭的表情不太对,他疑惑地说道:“朕看你这样子,好像……好像又在憋什么坏吧?”
“没有,就是……那些便卖的珍宝其实不是儿臣的……”
“不是?”
刘永铭只得应道:“是从袁魁那里所得。袁魁不贪财,但是贪物。他把贪来的那些宝物都和他的发妻埋在了一起。件件是价值连城呀。这里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反正袁魁是为了他妻子才这么做的,您问过宋宪就明白了。那天夜里袁魁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刘塬叹道:“袁魁原本该是个好官哪。那些宝物能卖出多少银子去?”
刘塬好似也不太愿意再提起袁魁来。
“不知道,儿臣准备了五千两黄金,三万两白买也去竟价买。反正那些金银将来都得用于赈灾嘛。就算儿臣占大头,想来也能筹个十几万两银子。”
刘塬满意地又点起了头来。
可很快刘塬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说道:“你从来不吃亏,出这么大笔的银子回购这些东西,朕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刘永铭从袁魁那里得到的黄金比他拿出来的多多了。
他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吐出了一小部份而已。
刘永铭连忙解释道:“主要是那些宝物实在是太好!其中还有三尊大牙佛呢!太后信佛您也是知道的,而且最近儿臣想着弄点新奇的玩意给她老人家祝寿,这三尊大牙佛是真的合适!而且……儿臣虽然舍不得拿出来,但又哪里真敢私吞。要不
然与五哥以前管内务府又有何异呢?所以就把那些宝物拿出来便卖,然后再用自己的银子买回来。”
刘塬冷笑一声:“嗯。用给死人陪葬的东西拿来给太后祝寿?亏你想得出来?”
刘永铭瞪着双眼说道:“父皇,东西是好东西呀!而且太后也信佛,那几样东西最合适不过。您只要不说,不就行了么?东西是吉利的,您放心,不是那等冥器。是袁魁自己要把那些宝物用来给他妻子陪葬!”
“好了好了。钱是你花的,朕也不好再说你什么。”
“那赵振华之事……”
刘塬想了想说道:“这事还不好与太后言语,即是太后跟你说过了……想必他就是想通过你的嘴与朕说。即是这样,多少得给太后一些面子……赵振华的错大吗?”
“德妃娘娘宫里的带班侍中就是他给杀的。”
“哦。宫里常年都会出点事情。这算不得大事,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甚至都有些不忠之相,死了也好。”
刘塬好似并不在乎那带班侍中之死。
他接着说道:“此事倒还难办了。治罪吧,太后那里说不过去。不治罪吧,朕也没办法跟百姓交待呀!”
“反正老百姓也不知此事,朝臣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唉!”刘塬摆手说道:“不是一回事!举头三尺有神明。该罚还是要罚的,但也得留他一条性命!这个官……唉……”
刘永铭问道:“父皇的意思是不是,即使此事不宜公开,即使太后那边得给面子,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赵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