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伊没明白刘永铭说的是什么事情,他弱弱得问道:“侯爷存了什么东西在您这?”
“别提这个,一提这个我就生气!这事还没过去,临了临了,还给我整出个大活出来!曲江池那边的田他要是不要了,就给我呀!一个字都没跟我提呀!产出来的粮食说要给父皇,捐到了内务府。可父皇是一颗米也没收到,全被五哥他们给贪走了!”
“阿?”赵伯伊奇了一声。
刘永铭越说越生气:“这事要怪也得怪父皇自己!”
也就刘永铭敢抱怨皇帝刘塬了,赵伯伊听在耳朵里都不敢再吱声。
他怕万一这里有什么密探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被皇帝误会自己是在附合刘永铭一起抱怨,那就糟了。
刘永铭越说越急:“当初丁家老爷子随太祖皇帝征战,封了个武功侯!我舅表叔、你的顶头上司丁实这老混蛋,因为战功也封了个侯,云阳侯!两代人两位侯位呀!他丁实还是长子!丁家老头一过世,这武功侯又给继承到了他的头上去了!”
这件事情赵伯伊自是清楚的。
刘永铭接着说道:“你倒是分一个侯爵给丁虚也好呀!非得给丁虚弄一个文官做,不给继承爵位。合着他丁实一个人顶了两个侯爵头衔,这可是千古未有呀!”
红楼梦中,史家亦是一门两侯,一个保龄侯史鼐、一个忠靖侯史鼎。
而明朝赫赫有名的徐达一家,更是一门两公,魏国公与定国公。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但稀奇的是一个人顶着两上爵位,这是绝不能出现的情况!
刘永铭接着抱怨道:“那些食邑他不收回去也就算了,还给加封了!弄得舅表叔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取,产出来粮食又还给了内务府,弄得现在都是事情!”
“
这……”
丁实是赵伯伊的上司,赵伯伊又是丁实最得意的干将,自是什么都与赵伯伊说。
所以赵伯伊也是知道丁实家里的那些事情的。
赵伯伊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两个爵位都是战功所得,而且侯爷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没有道理夺邑去爵……”
“两个合一个不行吗?弄得这都是事!也不知道父皇这怎么想的!”
刘永铭骂骂咧咧地说着,他看了看桌上的小菜,说道:“呸呸呸!不当当着粮食的面骂街!先吃先吃,我们自己吃饱了再说。跟他怄这份气,气倒的是自己!划不来!”
刘永铭说着又拿起碗筷巴拉着碗里的粥。
赵伯伊轻笑了一下,正想也去吃粥,只听得刘永铭边吃边含糊地说:“舅表叔要回来,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呀?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赵伯伊端着粥碗,却有些不好开口。
刘永铭看了看赵伯伊,将嘴里的吃食吞了进去,问道:“怎么了?有事说事!来都来了,你来不就是来说事的么?你是经历过行伍之人,说话该痛快一些!”
赵伯伊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傅家那一边……”
“怎么?奇川先生没有把那具尸首给你?”
“不是。”赵伯伊只得说道:“他是答应给了,末将也知道他是守信之人,只是……只是傅家近几年好像不太富裕,没太多钱起个楼,所以那个……还没有挖出来呢。”
因为是在吃饭,所以赵伯伊尽量避免用到尸体、骸骨等词,以免恶心到刘永铭。
“这不对呀!他有钱呀!我们定过契约,入股他的书局,够他……”刘永铭说着,突然露出一副懊悔的表情来!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奇川先生极重仁义!知廉知耻!他定是不好意思从
书局公账上拿钱!这也怪我!没把事情想得周全!你那个……”
刘永铭看着桌面想了想,这才抬头说道:“你吃过早饭就在我王府里等一等,喝喝我这里的好茶。一会儿我要先进趟宫,先把正事给办了。办完正事,我们一起再去一趟傅家,把盖新房的银子给人家,然后奇川先生就会把那骸骨取了给你了!”
刘永铭说完,对站在边上候着的崔珚琇说道:“琇儿,一会儿爷我要出去,你帮我去叶先生那里从我私账里支一千两银票出来,就说是给傅家盖房子用的。记住了,是盖房子用的,不是入股他书局的资银。”
“是。”崔珚琇乖巧地应了一声。
刘永铭吩咐完,嘴里却是嘀咕了起来:“不过我总觉得……好像不新盖房子,也能把尸首先掏出来吧?”
赵伯伊苦笑道:“怕是他心中觉得与我还有些嫌隙,所以末将才来找六爷您帮忙的。”
刘永铭伸手挥了挥筷子,说道:“不不不!一定不关你的事情。算了,不想了,一会儿见了他的面再说!吃饭吃饭,快些吃,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赵伯伊哪里有什么心思吃饭,他低了低眉目,说道:“侯爷……侯爷给我来了一封信。”
刘永铭白了赵伯伊一眼说道:“他定是让你别那么急着带人去征东大营,等他赶回来再说。他舍不得他那些亲手调教出来的干将去征东大营。我估计他想再与父皇说一说,让父皇别调他的那些干将出去。你也少理那老混蛋,等他在父皇那里碰了眉头,把脾气发你身上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