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朝汉国的太祖皇帝为立新政,要与前朝周室的奢靡做个切割,将自己的寝殿搬进了含冰殿里,并把含凉殿让给了丁太后住。
太祖皇帝驾崩于含冰殿以后,太后也搬去了紫兰殿。
而丁皇后在入住大明宫的第一天,便占据了含凉殿,而且还以皇后的身份将韦贤妃安排去了太祖皇帝驾崩时的含冰殿,好煞煞她的气运。
刘永铭从紫宸殿出来以后,便就是向着含冰殿而去。
当含冰殿的一众宫女看到刘永铭闲庭信步得走来之时,个个皆如临大敌。
她们每个人像是见着魔鬼一般,都躲得远远得。她们弄不清楚这个瘟神如何走到丁皇后寝殿来了。
刘永铭却不理会这一切,径直地走进了含凉殿主殿里。
主殿前厅是丁皇后的会客之处,平日里她也常叫后宫嫔妃们来自己这里商量一些后宫的事宜。
所以这里的待客物件是一应俱全。
刘永铭来到殿中,选了个地方便自行坐了下来。
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碗茶壮着胆子就走了上来。
“六爷,您喝茶。”
刘永铭也不接茶碗,盯着那名侍中便多看了几眼。
那侍中只得把茶碗直接放在刘永铭身边的高茶几上。
刘永铭好像得对那名侍中问道:“别人见着本王都躲得远远的,你却敢上来奉茶?你胆子挺大的呀!你就不怕本王打你一顿?”
侍中应道:“若是无人接待六爷您,传出去怕是会被别人说含凉殿里的人没有礼数,会坏了皇后娘娘名声的。且六爷您海量,也不会随意打骂奴才。若是您真动手打了奴才,那必是奴才侍奉不周,让您受了气了。奴才被您打那么几下,也是应该的,总比被您拉到内务府打板子强。您在这里打奴才,也算是爱
护奴才了。”
刘永铭哈哈笑了几声:“机灵!叫什么名字呀。”
“奴才邓芝。”
刘永铭点了点头,笑道:“那本王就叫你小凳子了,你该不会生气吧?”
“不会,您是主子,爱叫奴才什么便叫奴才什么。”
刘永铭见得这侍中说话十分得体,便心生了一些好感。
他问道:“本王问你,皇后去哪了?”
“就在后厅呢。不知六他能不能说说您为何事而来?不是奴才想多嘴,而是让奴才好进去禀报一声。”
刘永铭一听,那脸色便又沉了下来:“是皇上让来的,本王还想知道呢。你去问问皇后知不知道父皇用意,她若是说不知道,你便过来回我一声,我转头便走,绝不托留。”
侍中刚要回话,那小眼睛一瞟,马上便低下了头,退了一步下去。
刘永铭转过头去,只见得从后厅入口走出一名贵妇出来。
那贵妇的盘发之上顶着一门绿翠凤冠,眉间点着一丝朱红。
她的身上穿着细彩攒金丝的高贵宫娥内装,腰间系着一条盘花缎穗的玉带。
至于鞋子刘永铭就不清楚了,因为有身份的嫔妃在宫里走的都是三礼碎步,脚都是藏在裙下的,根本就看不到穿的什么鞋子。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
她这一身也不是什么盛装,就是她在宫里常穿的便装而已。
丁皇后左右各有一名侍女挽扶着,后面还跟着四名宫女。
这倒不是丁皇后想在刘永铭面前显摆派头,而是她平日里就是这般做派。
丁皇后一出现,刘永铭马上便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刘永铭乐呵呵地笑了笑,一屈身,说道:“给皇后娘娘见礼了,原来您在呢,还以为您不在,我刚刚正要离去呢。”
丁皇后用鄙夷的
眼神看了刘永铭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正视刘永铭。
好似在丁皇后的眼中,刘永铭就是一坨狗屎,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丁皇后对着空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永铭客气地答道:“父皇叫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让我而来。可能是皇后娘娘您有事找我吧。您若是说没事,那小六子我就告退了。”
丁皇后似有话要说,但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张嘴。
刘永铭笑道:“即是这样,那小六子我就先走了,贤妃娘娘那里可能也有事要找我呢。”
刘永铭将贤妃娘娘几个字说得极重,好像在提醒丁皇后什么事情。
刘永铭说完,笑着便装模作样得便要走。
那丁皇后突然叫道:“等等。”
刘永铭马上回身,微笑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呀!”
丁皇后想了想,还是没正视刘永铭。
她只说道:“听说贤妃妹妹的宫外刨出了个什么尸首,有这事么?”
刘永铭马上应道:“有呀!还是我亲眼看着刨出来的呢。那尸体刚刨出来的时候可新鲜了,像是刚死了似的。就是好像在水里泡过,有些肿了。把从眼睛里爬出来的蛆虫弄开,还是能看得清长什么样的。”
丁皇后听得刘永铭的描述,那胃里就一阵地翻滚,像是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丁皇后鄙视地又瞟了刘永铭一眼,气道:“你不用这般恶心本宫,本宫没想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