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产生于隋朝,但糊名之事却是始于唐朝武则天时期,但也不常用。
因为糊名弄的不好,常常会黵卷。即,将卷子弄脏,影响考生成绩。
直到宋朝的时候才颁布了糊名法,但一开始也不是全国匀行,而是一步步得推广开来。
但这样还是不能杜绝作弊,然后又实行了二次誊录。
叶长青听到刘永铭说这话,点头说道:“这倒是杜绝科场弊案的一个办法。”
刘永铭笑道:“跟那些书生说一一说,对他们将来科举有好处!而且爷会多给银子。切记,誊录之时不能像今日这样草写,字迹一定要工整!这样,直接跟他们说,统一用正体魏碑即是。”
叶长青应了一声是。
“那些书生里有今科参考的举人么?”
“没有。都是秀才功名。”
“那便好,可别少了什么人,到时候没人抄录,我们就得抓瞎!对了,一会儿要不要跟我去大慈恩寺拜佛?”
叶长青笑道:“六爷您玩笑了。小生不好仙佛。”
“你呀,也学点佛法吧。身上戾气太重了!”刘永铭笑了一声之后便离开而去了。
那边上陆预轿子的轿帘,掀着了一条缝。
当刘永铭离开的时候,里面的陆预将推轿帘的手移开,那条缝又给合上了。
陆预作为尚书坐的是八台大轿。
八台大轿比一般的轿子要大一些,轿子里坐上两个人也不会显得挤。
此时轿子里除了陆预还真有另一个人。
陆琳琅就坐在陆预的边上。
陆预心中气道:“这刘六子,还真在贡院!看他这次能出多大的丑!”
陆预不再理会刘永铭,对陆琳琅问道:“是那人么?”
陆琳琅脸色一红,低下头去,又轻点了一下。
陆预又道:“可认准了!那人叫叶长青!不
是别的什么旁人!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不带反悔的!”
“爹……你说什么呢……”
陆琳琅又羞又急。
陆预说道:“会试还有几天,给他一个功名,让他参加会试!他要是真有本事,必定能高中,到时候也不用在刘六子手下做事了!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不是。”
陆琳琅咬了咬下唇,说道:“爹,怕他……怕他不肯?”
“嗯?白送的功名都不要?”
陆琳琅小声应道:“他若是那种人,我、我也不会……喜、喜欢他了。”
陆琳琅最后那声音像是蚊子飞一般,根本没想着让别人听清,可又想让别人听见。
陆预点了点头,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他说道:“若他真是那种身上长着无重傲骨之人,倒还真是佳偶贤婿。待我试试他再说。你先回去吧,为父在贡院还有一些事,然后才会去礼部。你让轿夫送完你后直接去礼部衙门等我放衙。”
“是。”陆琳琅应了一声之后,陆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陆预与陆琳琅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但他们却相互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陆琳琅眼中的叶长青其实是刘永铭,而陆预所指的却是真正的叶长青。
怪就怪这轿子离贡院大门还有些距离,而刘永铭与叶长青是站在一起的。
陆预指人的时候根本就没分清叶长青与刘永铭。
陆预下了轿,那轿子很快就架了起来,向着别处而去。
陆预走到贡院前时,那叶长青打算再去看看东西都收拾出来了没有。
叶长青见得陆预过来,连忙拱手作揖:“见过陆礼部。”
陆预手一摆,说道:“匆须多礼。你来贡院是为了参举么?”
“非是举贡,乃是为六爷抄录会试试卷之事。刚刚您派了人来传信,说
是……”
“行了,这事本堂知道。是本堂下的告令。”
陆预打量了一下叶长青,越看叶长青越觉得对味。
但叶长青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陆预问道:“你可有功名?”
“无有功名。”
“听闻你是个孝子?”
叶长青连忙说道:“非也,母亲卧病在床,小生却不能临床侍奉,实是不孝子孙。”
陆预点了点头:“本堂正办着皇上的招贤令,但地方上所举荐之人,本堂都不甚满意。本堂手上还有一些名额,想来想去,觉得他们还不如你呢。给你一份功名,本科来参考吧!考上了的话……”
陆预话还没说完,叶长青连忙一揖到底:“请陆礼部收回成命!”
“恩?”陆预好奇得说问:“这是为何?白得的功名你不要么?”
叶长青应道:“家母常有教导,非是自己之物,不可索取。非是自家之资,不可挥霍。若欲得之,当光明正大以本事赚取!金钱如此、器物如此,功名亦当如此。”
叶长青的母亲的确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叶长青也不想让自己欠陆预一个人情。
毕竟叶长青有刘永铭做靠山,在长安城之内怕也没有谁敢动他,功不功名对他现在来说并不重要。
陆预欣赏得点着头,道:“行了,随本堂一同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