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李侍郎多心了!”陆预连忙安慰道:“皇上给你的恩宠可是一点也没少过呀!盐道那边的李哲、禁军里的李从柯,可都是你们李家人,也没听说皇上要将他们如何。依我看,皇上拿捏的其实是陇南赵家。应该是被当初秦王府的赵谦所拖累吧。赵伯伦在翰林院坐馆多少年了,就没有放过实权!听说卫戍军的赵伯伊虽然封了安北将军,依旧只领着一个营的兵马,受武功侯调遣牵制呢!”
陆预口中的武功侯即是内务府丁虚的哥哥丁实。
“不说那些了!”李裕道:“今日来赴宴,除了求陆公不要催银之外,也是因杂事烦恼,无人可以诉说!特来借您的酒来解愁的。再说下去,我这烦恼怕是解不了了!”
李裕说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自己一饮而尽,之后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李裕叹完又道:“我于长安,其实无友。若与大皇子其它门人相说,他们必与我言,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无有安慰之语呀。正巧,陆公派人相请,明日亦不用上朝,我正好一醉解千愁了!”
李裕这话不仅只是让陆预不要向自己逼银子,也是在暗示陆预,不要为宫千树翻案,放过陇西李氏一马。
陆预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陆预不爽得问道:“谁呀!不是说了么,不许打搅!”
门外传来丁虚的声音:“鄙人丁虚,刚刚听得有人说起见得户部李二卿进了此屋,特来敬酒一杯。打搅了,还请海涵!”
陆预一听,皱起了眉头,压着声音对李裕说道:“他可是太后之远侄,皇后之族兄,如何在此?”
李裕说道:“丁皇后其实……这旁人可以得罪,外戚
可得罪不得,且我与他还算是有些交情,我还是将他迎进来吧。”
李裕马上对着外面大声说道:“原来是丁总管,快请进!请进!”
李裕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从位置上站起来。
他是正经读书人出身,若是对外戚太过于有礼,怕是陆预也会看不起自己。
陆预自然也是不会起身,只是等着丁虚走来。
丁虚右手提着一壶酒,左手拿着一个酒杯便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陆礼部么,不知道您也在此,失礼了!失礼了!”
陆预客气得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话。
那李裕问道:“丁总管如何在此?”
丁虚脸上露出十分难看的笑容来,他说道:“六爷接过了内务府,请内务府一干郎中吃宴,立了一下威,刚刚可没把我给吓死。事后六爷提前离席了,我们一伙人见得此处菜好,怕以后吃不着,所以留下来多吃几口,听得有人说李二卿在此,即是缘份,特来搅扰,敬酒一杯。”
李裕笑道:“原是混世阎罗也在此摆下鸿门宴,也真是巧了。丁总管与我也非是外人,我与您还同属了几年呢。即是缘份如此,我们当饮一杯!”
李裕说着举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丁虚连忙将自己手中的酒先行一饮,然后走到李裕身边,将酒杯与洒壶放在了桌面上。
丁虚没有敬陆预的酒,那是因为陆预用一副不满的表情看着自己,且眼神之中尽是鄙夷。
丁虚对别人会假客气,那是因为对方还算是有说有往。
但要是别人不给自己面子,丁虚作为太后的亲戚也真没必要给别人面子,别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毕竟户部尚书是三品,他这个内务府总管也是三品。
丁虚说道:“刚刚六爷立完威,又赏
了点东西给我,可我不识得此物。知李二卿在此,特来一询,还请不吝赐教。”
丁虚没等李裕拒绝,便从怀中将那块寿山石拿了出来。
李裕一见,先是吸了口气,然后才接过手来。
陆预见得李裕表情,心中存疑。
他问道:“李侍郎识得此物?它有何来历?”
李裕叹道:“此物在关中可少见得很呀!”
李裕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东西,连忙对丁虚说:“丁总管,我一见此物便有些喜欢,能不能相让?”
丁虚笑道:“我不懂玉石,此物在我手上怕是连个玩意都不算。李侍郎要是喜欢就拿去把玩吧。”
丁虚本来就是冲着卖石头来的,他当然十分乐意了。
说是“送去把玩”,但他也知道,李裕不可能一两银子也不掏的。
李裕说道:“不可不可,我当付你银钱才是呀。此物足有一两之重,按市价……一百两白银吧。您看如何?”
李裕是陇西李氏,家里不缺银子,一百两对一般老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他来说也只是数字。
“一百两?这一块石头值一百两?”丁虚也是十分诧异。
李裕笑道:“我给的价不算低了,还请别介意。”
丁虚连忙说道:“不会不会,东西您先拿去玩。您什么时候不想玩了,便将石头还我,若是想留下,派个杂役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
所胃派个杂役过来说一声,其实是让杂役带银子过来付钱。
李裕笑道:“那本官就收下了。唉,好东西呀,天下之章刻,数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