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后来豫王没帮其世子将后面五千两还上?豫王不至于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吧?”
“他把宅子抵给我,不是因为没钱还,而是不想帮他那败家玩意还清银子。甚至还让我多逼一逼豫王世子,好叫他得点教训!”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您也没拿他宅子呀?”
“我也得敢要呀!”
“阿?六爷,您可不是那种会认亏的主!也没听说您怕过豫王父子呀?”
刘永铭笑道:“他那个宅子大归大,但都没用多少料,也就是厅堂的梁柱用得好一些罢了。后院里也没奇石、没珍植,且建成有些年头了,将折旧等林林总总的一算,其实根本值不了五千两!所以……所以我拿着欠条就去了内宫的紫兰殿了!”
叶长青惊掉了下巴:“您找太后去了?”
刘永铭轻笑道:“豫王世子不打算还钱,豫王也不太想给,冤有头债有主,我也只得找太后要去了呀!”
前朝周室及唐朝中后期太后其实都是住在长安城的兴庆宫。
但本朝的这位太后却不想离皇帝太远,所以住在了皇后住的含凉殿背后的紫兰殿里了。
叶长青吸着气说道:“六爷!您……那一边您可已经拿了豫王一万五千两了!再找太后拿两万?这银子可拿着烫手呀!”
刘永铭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委委屈屈得在太后他老人家面前说着豫王的事情,也的确是从太后那里抠了两万两出来。但后来不是大雪封天么?太后把后宫嫔妃都叫去,让她们多多少少捐些银子。但太后自己的银子又被我给撬了,没钱出,这事父皇迟早得知道!”
叶长青说道:“您怕事发被皇上知道,又将那两万两银子拿出来了?合着买物资的那两万银子是从这里来的呀!
”
“反正当时我也想赈灾,所以就将那两万两银子买了些赈灾之物,正好太后找我过去,我便直接与他说,赈灾的冬衣已经买好了,粥厂也开起来了。太后听得很高兴,明里暗里得跟我说父皇那里准备了两万引的盐引。虽然银子花进去了,但那宅子我是真没要。赈灾也是我自愿的,真亏不得别人。”
“原来有这么一出,那所宅子怕是拿不到手了。”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没事!大不了就是讹嘛!反正豫王要是听说了太后给过我两万两银子,他非得叫我将那一万五千两吐出来不可!到时候与他见面再说!”
“六爷,您这生意做得可比小生精到!”
“去去去,少数落我!好好准备贡院的事情吧!”
…………………………
咸德十九年正月二十九日。
贡院。
试卷阁。
虽然会试是三年一试,但试卷阁里却不是三年一开。
试卷阁里的试卷至少要留档保存二十年。
为防止虫吃鼠咬,每季都会有专门人拿着礼部的手令打开阁门进行清扫。
如果之前所说的,这样的地方为防虫吃鼠咬,往往没有地板,都是夯土而成,所以存在这里的东西都会覆盖上一层尘土。
刘永铭与叶长青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书生进了试卷阁抄写那些陈年的试卷。
有刘永铭的面子在,那些个桌椅板凳自然也不会由书生们亲自动手搬动,值守贡院的兵丁自然都会十分勤快得干活。
谁让刘永铭爱给赏钱的名声传杨得宫里宫外人人皆知呢。
那些桌子一张张得并排着,桌前的书生们正在奋笔疾书着。
叶长青则是负责抽取卷子。
每拿一份,他都会认真得观看,看看卷子上的字迹与崔素的字迹是否一样。
因为
科举的关系,卷子上的字体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工工整整,想要发现个人习惯,还是得慢慢细看。
而刘永铭则是卧坐在试卷阁正中间的一张躺椅上,手里端着一个紫砂的茶壶,闭着眼睛哼着小曲,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正此时,试卷阁的大门呼拉一声被打开来。
从大门里走进了一个穿着正五品官服的官员来。
那官员虽然老态龙钟,但两眼之间却是充满了精神。
“谁让你们进到这里的!”那官员喝了一声。
刘永铭不屑得半睁着眼轻声问道:“这谁呀这是!”
那官员看向刘永铭,但好似眼神有些不济,还有些认不出来。
老官员走到刘永铭身边之时,突然两眼一瞪,这才将刘永铭认了出来。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六爷!您怎么上来了?这可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
刘永铭用左手挥招了一下,叶长青会意,从一边走了过来。
叶长青将陆预的条子递了上去,说道:“这位大人,您看。”
老官员也不接条子,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来。
刘永铭懒懒得问道:“我说屠翰林,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陆预那卫道夫呀!本王可没空在这里跟你解释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学士屠之佑,屠文林的父亲。
屠之佑想了想,问道:“听陆礼部说过那么一嘴,如此说来白露亭里的黄金粒真是他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