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枫这一摔动静可不小,屋里的人又是被惊着,蔷薇和李氏跑过去一人一只胳膊将她拉起来,前者满脸的无奈,后者一脸的心疼。
驸马爷,能不能消停会儿?!
天哪,这可是他们家看起来最完好的一把椅子了呀!
那二人皆是哭笑不得,这个人,说也说不听,骂又骂不得,她们是从未有过的心累。
“嘶——嗬——”
沈明枫连声痛呼,委屈的揉着痛患之处,不敢再找地儿坐,见门口那里无人阻挡了,眼神一亮,嗖的一下,几步窜过去,钻进了房内。
“哎——”
两人来不及阻拦,那人溜得太快,只留下一阵风。蔷薇气得抬起脚往地上重重一跺,怒气冲冲的追了进去。
屋里,褚寻雅正坐于床边的凳子上,在为李姑娘诊脉,凝神静气,丝毫不受外界影响,沈明枫凑到了跟前也未引起她任何反应。
沈明枫好奇的看着,瞅瞅深思中的褚寻雅,又瞅瞅躺于床上昏迷中的李家姑娘,动动嘴欲要说话,婢女百合及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莫动作,莫做声。
沈明枫见了,伸长脖子,紧紧扁着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可是,她真的想知道,今日请的大夫莫非就是这个女人?!
褚寻雅诊完了脉,将李姑娘的手放回去,起身挪到床头,轻轻掀开她的眼皮,挨个仔细瞧了,转身回头,
“李奶奶,李大娘,是这样,李姑娘的病情我已获悉,而这医治之法,则是施针辅以药石,双重疗效,相信李姑娘很快会醒来,身子将养一阵子便无碍了。”
站在一旁焦急观望的婆媳二人很是松了口气,轮番感激道谢,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蔷薇让百合看着沈明枫,去给自家公主打下手,从药箱中取出了牛皮针包,摊开,整齐密集、粗细不一的一排银针现于人前。
“嘶——”
几人惊得长吸气,这些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着极是吓人。
屋里的小油灯被端过来点着了,褚寻雅自针包中取了一根二指长的细针,伸到火苗上方烤。
屋内之人大气不敢出,屏息静声,默默看着。
旁人尚还好,沈明枫却是额头都冒出冷汗来,皱眉龇牙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起初她还是兴致极高的围观,待见得褚寻雅烤好了银针往床边走去,她是一颗心都吊起来了,微不可察地一挪一挪,退开了几步远,很是同情不忍的再望了眼床上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咽一下口水,偷偷溜出了房间……
众人不觉那驸马爷已是溜走,皆眼巴巴的望着褚寻雅对李姑娘施针,可是当她们看见褚寻雅伸手去探摸人家头顶时,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这这,脑部施针,也太可怕了!
几人想看又不忍也不敢看,在褚寻雅下手的瞬间全全撇开了眼,错开那一幕。也只一忽儿,那根银针已经扎在了李姑娘的头顶上,几人齐齐呼气,可是未等她们反应,褚寻雅又过来取了第二根针,开始烤。
吓!
褚寻雅不知也不理众人是如何表情心境,她此刻是全神贯注,半分差错不能出,果断利索的下针,在半刻钟之内,把六根银针扎在了李姑娘头顶的几个穴位……
褚寻雅手法娴熟,也是镇定自信,不曾出毫分差错,
“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拔针。”
说着,施施然步出了房门,到厅中写药方。
两名婢女也不逗留,跟着出来伺候。那李氏去看看女儿,见她面色无异,转身要往外走,叫自家婆婆拉住询问,
“梅儿娘,你老实说,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你今日不是去官府衙门了么?”
李氏不敢讲,怕道出来吓着她,只照着原先的说法回了,
“就是位普通的女大夫呀!”
“胡说!人家天仙儿似的人物,哪能是个普通大夫,你可休想瞒我老婆子!快说,那些都是何人?你又是如何请到人家的?”
老太太哪里能信,她少说也比李氏多吃了十几二十年的米,能叫她骗过去就真是老眼昏花了。
李氏自知瞒不过,轻叹一声,长话短说,将今日经历原委与褚寻雅沈明枫的身份一一道出。果不其然,老太太听得脸色都吓得发白,继而转身对着窗外,双手合十朝天直拜,
“苍天有眼,皇天保佑!我李家竟能得三公主夫妇相救,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李氏拉着她,
“婆婆!这事咱们心知即可,切不可外传,三公主夫妇宅心仁厚,咱们可不能给人添麻烦。”
“是是是,你说的是,是老婆子激动了,这事,我就当不知,断不会说出去的!我就说嘛,那女子看着如此尊贵,怎会仅是个大夫……”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调整好慌乱激动的心情,出了厢房。
此时第二张药方也已完成,一手娟秀婉约的字迹跃然纸上,褚寻雅捻起纸张轻轻吹气,正欲叠起来,被身后突然窜出来的沈明枫一把夺了去。
沈明枫老早便盯着褚寻雅在写的方子了,见她写好了,快速冲上去抢过来,一番打量,很是赞叹的自鼻孔重重出了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