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苏辰亲自去了泉州各地受灾严重的地方。
一路过去,天灾无情四字体现的淋漓尽致,冲毁的房屋,垮塌的桥梁,泥泞的道路,眼神麻木的灾民,以及一具具无人清理的尸体。
小孩的啼哭,老叟的哀嚎,无时无刻都在苏辰耳边盘旋,久久不会散去。
三日后,苏辰返回泉州城!
快马入城,风尘仆仆的喊道:“通知下去,一个时辰后凡从七品以上的官员,泉州知府衙门议事。”
连砍泉州多名官员,苏辰的凶名早已深深刻进了泉州百官的心中。
半个时辰不到,泉州七品以上的官员便齐聚一堂,出现在了泉州知府衙门内。
“看看,这就是你们泉州官吏,此次灾情交给朝廷的答卷,”苏辰冷着脸,扫过一个个泉州官员,将一份实时灾情报告,丢在众人面前。
“我等有罪,”如同排练好的一般,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高声喊道。
“你们说对了,”苏辰满脸寒霜:“你们不但有罪,而且还是死罪。”
“咕噜!”
百官面色一白,吞咽了一下口水,闷头不敢说话。
泉州同知何俊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殿下,臣深知此
次灾情,臣上愧对朝廷,下辜负了百姓,本不该再厚颜无耻的呆在这个位置上,但臣恳请殿下再给下官一个机会,让臣戴罪立功辅助殿下,完成此次赈灾。”
“待臣站好这最后一班岗,臣即可上书朝廷辞官回乡!”
何俊老泪纵横,跪在苏辰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请殿下,让我等戴罪立功,”剩下的官员全部照葫芦画瓢,磕头喊道。
苏辰也不可能真的将泉州数百名官员,一股脑的全给砍了。
这并不现实,砍了他们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被其他官员给弹劾死,就单单找人来顶替他们的位置,都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自己非得被吏部恨死不可!
“孤做事,不喜欢玩虚的,”苏辰面无表情:“希望你们记住此刻你们所说的话。”
“此次泉州赈灾,你们要是能配合孤圆满完成,以往的事孤既往不咎,但若有其他差错,休怪孤和你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谢殿下圣恩!”跪在下首的官员,听到此话,抬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工部,”苏辰轻喝一声!
“臣在!”工部员郎苗同上前一步!
苏辰叹息一声说道:“此次孤快速走
过了泉州多地,发现各地出现了大量来不及清理的灾民尸体,你工部派一队人马,配合当地官府,确认死亡灾民身份,进行集中掩埋。”
“记住掩埋过后,一定要做好防疫的工作,以免因为尸体处理不当,造成瘟疫的爆发。”
“臣明白,”苗同重重地点了一头。
“户部,”苗同退了回去,苏辰又出声喊道。
“臣在,”户部侍郎王钦海站了出来。
“孤让你户部统计的各工匠人数,统计的如何了?”
“启禀殿下,”王钦海回答道:“现统计出石匠两百四十三人,木匠三百二十人,泥瓦匠一百八十人,铁匠一百二十三人,郎中三十六人,以及会其他手艺的灾民六百三十人。”
苏辰沉思片刻,又开口问道:“目前泉州城内城外,已经接收了多少灾民了,青壮比例如何?”
王钦海一一回答道:“目前户部登记造册的灾民也有十六万三千二百一十六人,青壮年占据十一万左右。”
“还好还在可控范围内,”苏辰嘀咕了一句,吩咐道:“户部和工部打一下配合,从现在开始,凡接收的灾民,只要是青壮年在郎中初步检查后,身体情况
良好的存在,一律在安置点休息一日后,全部临时充当工部的人。”
“尤其是有手艺在身的灾民,在灾情没有彻底结束之前,更是无条件无理由,全权由工部调配,不过每日除了提供两餐以外,朝廷可额外支付十文作为报酬。”
此话一出户部侍郎王钦海顿时一脸不解,在他的思想中,这完全是徭役的一种,身为朝廷的百姓必须无条件执行,没有反抗的余地。
泉州百官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辰,给那群泥腿子每日支付十文的工钱,这不是有病吗?
免费的劳动力,他不香吗?
不过碍于苏辰那凶残的一幕,众人虽说心中大骂苏辰傻x,但表面却无一人敢反对。
反而一个个溜须拍马,大喊殿下英明!
唯有苗同眼前一亮,激动了起来,殿下这是有意抬高匠人的身份啊。
士农工商!
这是封建社会无法剔除的生物圈,工匠明明是靠着自己的手艺吃饭,也是大众需要的,地位却低得一塌糊涂。
七国当中,苏辰所知的匠人身份的存在,只有大夏一国,匠人的子嗣能参加国考,一旦获得秀才的功名,便可退了匠籍。
一步登天成为仕
籍!
而其他六国,匠人的子嗣都是世世代代只能是匠籍,能参加国考的只能是士农两籍的存在。
而排在后面的商人,地位更是低得可怜,哪怕是在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