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公子哥有些不知所措,自古只有百姓认错的份,哪里还有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认错的份!
放在过去是绝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百姓看向赵牧的眼神异常怪异,怪异中透露着意思不理解。
赵牧站起身,高高抬起手臂,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生活的很苦,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你们放心,用不了几天,你们所害怕的那些狗官,都将不复存在!”
赵牧笑吟吟的高声大喊着,本以为说完这一番振奋人心的话之后,会引来一片拍手叫好,没想到周围百姓的表情仍然是麻木,更多的还是不信任。
赵牧无奈一笑,奴隶当久了,就有了奴性,以至于连有些梦都不敢做了。
他只好重新周到马匹跟前,没有选择骑马前行,而是牵着马缓缓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仍然不敢挡路,纷纷退散在两侧。
江翎儿的拳头紧紧捏着,对于这个现状内心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赵牧见状笑道:“江少卿,人在高位,往往会被中间的一层小人遮蔽双眼,不知百姓现状,这奉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是我们不从此处过路,想必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样的事情。父母官啊父母官,到头来却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
江翎儿沉默了片刻,仰起头不解道:“就算是朝廷山高路远很难知晓奉县的真实情况,那奉县上面的知州呢?并州太守大人也选择不闻不问?”
赵牧摇头呵呵一笑:“呵呵……他们本就是沆瀣一气,知州大人只管着每年奉县上税的税银是否缴齐,那会管这些,即便是知州大人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作为,每年上赋的银两足够了,说不定还会给奉县县令大人送上一面锦旗呢!这奉县的真实情况他就真知道了?或许咱们的知州大人连奉县的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
“真是岂有此理!”
赵牧道:“先去当地的县衙看看吧,看看周通那个狗官究竟是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竟然在此境内作威作福如此多年!”
奉县面积不大,其豪华程度甚至比不上京城偏远角落的一个小胡同,但街上贩夫走卒倒是不少,多是卖一些自家产的一些小东西,譬如草鞋、桌椅、以及一些蔬菜瓜类。
在当地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奉县境内,女子不知胭脂为何物,
男子不知美酒为何喂。
至于青楼、花船什么的,没听说过。
“卖西瓜喽!自家地里摘的西瓜,不甜不要钱!”
街边有个瞧着年龄不大的清秀姑娘,正蹲在路边叫卖着圆滚滚的西瓜。
“小娘子,西瓜怎么卖啊?”突然有三人出现在小姑娘身前,笑呵呵道。
为首那人身穿名贵锦服,相貌一般,却皮肤白皙,与当地百姓面黄肌瘦的模样相差甚远。
为首公子哥身后跟着两个仆役,皆是表情玩味的看着卖瓜的清秀姑娘。
在当地,判断对方是否惹不起,只需要看两点,一是看其身上所穿的衣物,若是穿的丝绸,就必然是县令大人的亲戚,那是绝对万万不敢惹的。
第二是看其身后是否跟有仆役,若是有,那更是大户人家,在当地绝对是能够与县令大人平起平坐的人。
因此,眼前在这人,绝对是当地顶尖的大户人家,是平民百姓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小姑娘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她支支吾吾道:“这位公子,这些稍大一些的瓜两文钱一个,这些小一点的一文钱,若是公子想要……就……这些大的就一文五分吧!”
公子哥笑了笑,随后蹲下 ,用手中折扇将小姑娘的下巴抬起,惊讶道:“没想到小小的奉县,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公子……公子说笑了。”卖瓜的小姑娘强颜欢笑道。
公子哥又指了指这些瓜,玩味道:“你刚刚说这些瓜不甜不要钱?”
小姑娘一听对方有要买自己瓜的想法,立即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些瓜都是在自家田地里面摘的,不信公子尝!可甜了!”
公子哥望向身后两个杂役,露出一抹邪恶笑容,其中一个杂役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当着小姑娘的面劈开了一个西瓜,露出鲜红的果肉,随后公子哥捡起一半,放入嘴中尝了尝,随后猛然吐了出来,大骂道:“这瓜又酸又涩,叫什么甜瓜?你竟敢欺骗我?”
小姑娘立即惊慌失措,连忙将捡起一点瓜肉尝了尝,不解道:“这明明是甜的!”
公子哥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狠厉笑道:“在奉县这个地界,瓜甜不甜只能我说了算!”
随着公子哥的话音刚落,身后两名仆役立即闻声而动,对着地面上的西瓜就是一顿乱踩。
小姑娘见状连忙将两个少大一点的瓜护在胸前,哭着哽咽道:“你们不能踩烂我的瓜!
我娘亲还等着我卖瓜给她抓药治病呢!”
说着说着小女孩有些无力的趴在地上抽泣,看着地面全然被踩烂的瓜,满脸绝望道:“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踩我的瓜?凭什么……”
然而年轻公子哥全然没有要作罢的意思,他站在原地脸色淡漠道:“现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