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被视为人生的头等大事。
尤其是女子。
这一辈子,只嫁一次,因此将其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宝瑟弹连理,金尊号合欢,朝来描翠黛,喜色上眉端。
短短两句,几乎是天底下所有女子的最终心愿,谁不想嫁一个好的如意郎君?
都说出生在贵家豪门好,至少打小就丰衣足食,吃喝不愁,但在这个封建年代,或许这句话只适用于男子。
女子就要惨一点了,虽然也是过得锦衣玉食,但人生的头等大事却不能够自主,若是贫家,刨除那些卖女儿的畜生行径,婚姻生活大多还是幸福的,男耕女织的生活虽然平凡,却是大多人都翘首以盼的安稳日子。
反观豪门女子,就要惨一些了,自打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政治或者经济联姻的牺牲品,因为在高门贵族,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江南姜家的这门亲事,不仅仅是绝对的门当户对,以姜家目前的境地,完全可以说是高攀了。
高攀的谁?
当朝的太子殿下啊!
这个门槛够不够高?
别说太子,就算攀上是一个皇子,也足够他姜家世代无忧了!
在外人看来,姜家的确迎来了出头之日,可坐在梳妆台上的正主姜薇,可没有太开心,也说不上什么难受,就是全然一副淡漠的模样,好像这个婚是给别人结的一样。
姜母站在姜家丫头身后,一手托起那笔直的长发,另一只手拿着木梳,动作轻柔的梳着,边道:“丫头,这是娘亲最后一次为你梳头了,今日过后你就是赵家的人了,一定要记得娘亲嘱咐的那些话,嫁过去之后一定要懂得为妻之道,不要和丈夫怄气,再者,你的夫君可是未来的皇帝啊!就算他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再不堪,再胡闹,你也不能嫌弃,更要多加劝阻,劝他做好一个好的储君,将来他坐上皇帝,更要时时做他的一面镜子,遇见不好的事情要劝阻,好的事情要支持,另外夫妻两人总难免会有些拌嘴的时候,切记拌嘴可以,但决不可怄气,到头来苦了自己,再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可怄气的,当年我和你爹一样吵架,可吵归吵,一点也没伤及感情啊!还记得当年有一次……”
明明是姜母再三叮嘱自己的女儿切不可在婚嫁这日落泪,不吉利,自己却说着说着落了泪。
感受到母亲异样的姜薇,伸手拍了拍黄书瑶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背,宽慰道:“好啦娘亲,这些话你都说过说少遍了,女儿都记下啦。”
看着女儿一脸轻松的模样,姜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唉,终归是女大不中留啊,也好,去京城享福去吧,一天老看着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也腻的慌。”
姜薇佯装生气道:“母亲说什么呢!女儿还是会随时回来看望您二老的……”女孩儿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扭头道:“对啊!要不您二老跟着我一起去京城养老?女儿在你们身边也好照顾你们,就算以后女儿想你们了也不用千里迢迢来苏州啊!”
似乎是早已经料到女儿会这么说,姜母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你爹不会去的,他啊,在这里都待出感情来了,不会轻易挪窝的,再说了,我们是当年皇帝陛下封到这里养老的,要是我们去了京城,皇帝陛下也不乐意啊!”
姜薇刚想继续坚持,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白发老人推门而入,“你娘亲说的没错,京城我们是决不能去的,你要是想念我们两个老家伙了,就回苏州来吧……”老人停顿了片刻,望向姜薇,轻声道:“薇儿……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姜薇立即板着脸,扭过头,冰冷道:“我意已决,非嫁不可,爹您就不必多劝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那你务必听爹一句劝,嫁就老老实实的嫁过去,切不可动什么歪点子,更不要想着为姜家做点什么,老实本分的当个贤妻娘母,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好了。”
谁料姜薇连忙堵起耳朵,一脸不耐烦地嚷嚷道:“爹!这些话您都说了一万遍啦!女儿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老人突然怒斥道:“那也要你能听得进去!”
“女儿自有分寸!”
见着父女两又开始争吵了起来,黄书瑶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今天是女儿的大喜日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当皇帝的圣旨是废纸?这个婚你说退就能退的啊?咱本来就在皇帝陛下哪里没什么好映象,你在来一个抗旨不尊,人家不怕你也该怕你了!再说了,咱们女儿都这么大了,做事自然有分寸。”
白发老人这才闭上了嘴,看着女儿涂抹红装,身穿凤披霞冠的模样,没来由赞叹道:“嘿!我女儿就是长得漂亮,真是便宜赵牧那小子了,以后啊,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跟爹说,就算爹走断双腿也要走到东宫门口骂街,我姜南山的宝贝女儿可不是嫁给赵小子去欺负的。”
姜薇突然面色一红,埋头低声道:“爹……知道啦。”
到底还是自家闺女,说不疼是假的,哪怕如姜南山这等万人屠,在老年得女之后,性子也变得格外的温和,想在当年四大战神的时期,这位镇北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