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老夫为官多年,敢问朝廷要钱的人可不多见,若是被查出来,你可想好后果。”
想了半天,白千山也没有想到稳妥的解决之策。
只能先恶狠狠地瞪着秦云威胁。
一般来讲,像是这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听见这些话都会害怕。
可秦云却嚣张道:
“查我什么,查我卖布亏钱,把户部的账目弄出来一个大窟窿吗?”
“钱就算是赔给你,你也经不起查,这是我混迹朝廷多年来的忠告。”
“没事,还有我爹护着呢,要是这样,我只能全力倚父了。”
“你……!”
秦云两手一摊嚷道:
“你什么你!赔钱,不然老子整死你!”
白千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威胁。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指着秦云,指尖都气的微微发抖。
萧错倒是跟局外人一样,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看到白千山气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甚至心中还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倒也弥补了被人当枪使的怨恨。
“白相您要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跟我讲讲,还是您觉得除了我,京城中还有人能将布匹价格重新拉上来?”
秦云现在存货颇多。
一出手就是影响市场价格的级别。
这个年
代的市场结构简单,手握生丝布匹的秦云,就是这片市场真正的神。
谈判的底气自然很足。
白千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握紧拳头,声音微弱的道:
“你真能把价格拉上去?”
“能啊,这几天我不出货,价格不就上去了?”
“那……我让韩平和你联系吧。”
到了这个时候,白千山依然没有说出同意二字。
但是话里话外展现出的态度,却明显是赞同了秦云的意思。
萧错瞟了一眼白千山脸上的表情,撇了撇嘴。
他还记得这老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提出阻断生丝计划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这才几天过去,就成了这幅衰样。
人生啊,真是变幻无常……
“吃饭吧。”
缓缓松了一口气,萧错端起酒杯,准备喊两人吃饭。
但秦云却摆了摆手。
“饭就不吃了,这两天你们和韩大人说好了,就将布匹送到我的布庄吧,对了,用生丝跟我换钱也可以……”
秦云要分走他们一半的利润,想要不被坑,最好就是将布匹拿到自己手中卖。
完事儿再给他们结算银两。
这样比较保险。
白千山见到秦云离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老夫腿脚不方便
,就不送了。”
“别了,我也不方便让你送。”
秦云也扔了一句话,两人相看两相厌,门被打开,又啪的一声关上。
“尾巴要翘上天了!”
哗啦。
将碗筷一掀,白千山气不打一处来。
秦云简直是狂妄的无法无天,白千山和萧错亲自设宴。
却没有想到,这家伙过来只是谈了生意。
竟然一口菜,一口酒都没喝。
这意思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白相,我也要走了。”
萧错叹了口气,准备辞官回家。
这次白千山已经顺带将他也保了下来。
但如此之多的错误累积,还知道了户部的把柄,和一系列烂账。
继续留在这里,他就要成人家的眼中钉了。
多年为官生涯,一朝结束,如梦似幻……
“等一下。”
在萧错刚站起身之际,白千山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
“老萧,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走了。”
“可秦云这件事,确实是……”
萧错叹了口气,却被白千山打断。
“这件事不怪你,就连老夫都不知道,他的花样竟然这么多,你继续在户部做事吧,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向上走几步的。”
白千山对待自己人的时候,脸
上全都是慈眉善目。
“白相,我惭愧啊!”
闻言,萧错瞪大眼睛。
白千山却低头喝了口酒,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鄙夷。
其实他很不喜欢萧错。
就是这家伙,让自己到了两次霉。
但没办法,萧错知道自己太多东西了。
若是不放在手下,任凭他跑到了天涯海角,万一哪天想不开,把自己的事情捅出来。
那就是大灾大难了。
“行了,我也不吃了,一会你去跟韩平说一声,让他来府上见我。”
“是。”
……
回到布庄,田苟一看到秦云就好奇的凑上来道:
“少爷,谈的怎么样了?”
“把布价改了吧,我问他们要了赔偿……”
秦云眉飞色舞的吹着牛逼,很快就感染了田苟。
“哇哈哈哈!那咱们岂不是除了卖布,还能赚第二份钱?”
田苟激动地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