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三金忽然发现,秦云竟是收起了刚才沮丧的神色。
甚至还能自顾自的翘着二郎腿,跑到屏风后面的桌子边喝茶。
“等他们亏够了,咱们再卖,反正都能赚钱。”
“可是……嗯?”
沈三金忽然反应过来味儿了。
朝廷这样折价卖,不是长久之计。
价格压到了一定程度,后面肯定还要回弹。
萧错为了让秦云赔光银子,硬是将价格拉到极低。
想让秦云强行把货堆在手上,烂在手上。
可他不知道。
秦云怎么卖都赚钱。
再怎么低,价格也不可能恢复不到七折朝上。
“您的意思是说,咱们不用和他们争?”
“对,等着他们自己闹腾着,赔光就行,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将这么大的窟窿补上的。”
这样压价卖,整个京城,甚至是下面贩卖布匹的跑货商,都会大肆购买。
买一匹布,他们就要亏一小半的钱。
这钱可不是萧错的,也不是白千山的。
而是秦云素未谋面的那位陛下的。
“那行,我出去哭一会,别让他发现咱们在坑他。”
沈三金听懂秦云的意思后,便想着做戏做全套。
拿着茶水在眼上抹了抹之后,就哭
天抢地的出门了。
透过屏风,秦云看见沈三金坐在他们摆到外面的柜面旁边。
用手支着脸慢慢落泪。
“沈老板,别哭啊,一会小侯爷肯定能想到办法救您!”
远处的萧错见状,猖狂大笑。
沈三金掩面痛哭道:
“我这辈子,错就错在没选对人啊!天要亡我!”
看他这幅痛不欲生的样子,萧错很满意。
这才是他想要的。
“田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吧。”
秦云眼看萧错在这里臆想,也懒得和他交流。
就准备带人离去。
临走前,沈三金小声问道:
“那啥,小侯爷,咱们还织布吗?这些布是……”
“先存在你的布庄里,过两天咱们的布和生丝多了,国库里没有生丝,也没有布匹,你觉得这个市场,还有谁能操控?”
“嘶……您想的可真远啊!”
沈三金心中一震。
秦云现在休息不卖布,这可不是向后退了一步。
而是以退为进,马上要独断京城所有布庄的生意了!
“嘘!”
秦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深深地看了远处的萧错一眼。
便回到家睡大觉去了。
不过秦云睡大觉,和户部出重拳的消息,很快又传了出来。
入夜,秦镇
国和苏植苏轻柔一起来到了秦云的窗边。
咚咚咚的瞧着。
“你们搞什么?”
秦云掀开被子,打开窗户,目光放在了后面的苏轻柔身上。
顿时挑了挑眉毛。
少女脸色微红,浅笑着回应。
砰!
秦镇国却一拍窗户,焦急的问道:
“秦云,你怎么回来睡觉了?你的织布机呢,布庄的生意呢?”
秦云满脸黑线。
怎么一个个的比自己还急。
苏植苍老的脸上也满是沮丧。
“秦云啊,你要是撑不住了,就提前和我们说,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老爷子,我出什么问题?”
秦云被逗乐了。
出大问题,自己能安心睡觉吗。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对,这句话在这个时代应该不能说。
有砍头的风险。
“放心吧,不碍事的。”
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秦云的利润空间有多少。
秦云自己都没算明白,想知道具体得细节,还需要等沈三金做账。
所以他也懒得跟几人解释。
只是淡淡的道:
“明天我会去布庄的,先让萧大人卖几天再说。”
“可是几天后,生丝就要全都送来了啊!”
苏植急的干瞪眼。
恨不得一拳锤
死这个小畜生。
但秦云此时却点点头道:
“确实需要盘算,你们先走吧,我和轻柔一起准备准备。”
“啊?”
“你们俩准备什么?”
此言一出,两个老的顿时不能理解了。
苏轻柔则是红着小脸,低下头并未拒绝。
秦云胡编乱造的说道:
“这您二位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是年轻人,要熬夜计算布庄的成本,做好生丝的规划,才能跟户部斗啊,只有我们年轻人能熬得住,您二位就别受苦了。”
一听到这里。
秦镇国和苏植甚至都觉得,秦云是真的在说原因。
不过很快苏植就反应过来了。
“你这浪荡的小子,不会是想对我们家轻柔图谋不轨吧?”
“怎么会!我只是想探讨生意,这是挽救我苏烈叔叔的必经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