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年的眼珠,几乎要飞出眼眶。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视线落在夏原的身上,身躯犹如电动马达一般颤抖起来。
因为,手中的文书,记录着李丰年的受贿、行贿过程。
有多准确?
准确到他十天之前,用十两银子打赏某人,都在其中!
见李丰年神情不对劲,身躯也随之发抖,奉皇忍不住怒斥道:“从实招来!”
扑通!
李丰年被奉皇的龙颜大怒,吓得跪倒在地,惊恐万分道:“陛……陛下!老臣,老臣……”
奉皇怒不可遏道:“朕让你从实招来,你快说!”
“还敢隐瞒,朕扒了你的皮!”
李丰年当场嚎啕大哭,身躯匍匐在地,痛不欲生道:“老臣也是迫不得已,大家都在受贿行贿,都在拿国库里的税收,大家都是如此!”
“陛下饶命,饶命啊!”
“账本上所记入的每一笔,确实无误,陛下,老臣不想死,老臣还有家眷!”
然而,气得快疯了的奉皇,愤怒地吼了出来:“你给朕闭嘴!”
其余的文官武将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毕竟,太子将那文书甩到李丰年的脸上,李丰年仅是看了一眼……
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向奉皇求饶!
这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将一切的赃款,
查得一清二楚!
不少的朝廷命官,都脸色发白,一个二个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太子爷究竟……究竟是如何彻查的?”
“实在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才过去七日而已,竟将赃款查得如此干净利落?!”
“李丰年那点赃款算得了甚?看来,我,我是要掉脑袋了!”
众人目瞪口呆,无不是一脸呆滞地望着李丰年,好半天说不出话。
每一个人,都颤抖个不停,不断地深呼吸,冷汗直流。
而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惊惧不能言时。
夏原再次拿起手中的账本,冷着脸道:“正四品骑兵校尉张之,出列!”
那本就惊慌失措的张之,一脸惊恐之色,在所有人慌乱的注视之下,走到夏原身前。
他的身体,都在发抖,哆嗦道:“太子爷,多年来,我对陛下可谓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受贿,也从来不去行贿。”
“不论你的账本是真是假,总而言之,都,都跟我无关!”
夏原眯着眼睛说道:“跟你无关?!”
他抬起手,对准张之的脸,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啪!
打得张之整张脸都红肿起来。
紧接着,夏原又撕下张之的那一页,扔到张之的脸上,呵斥道:“你还真是
大胆,竟敢在陛下的面前,胡言乱语,谎话连篇!瞪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仔细了!”
“这里面,也写着你的每一笔赃款去向,你要是不服气,孤随时能找到你家中的家丁,让他们来进行核对,他们如若敢不说实话,孤就行监国之权,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
张之的双腿发软,尤其是手里那一页夏原查出的赃款去向,让他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一脸恐惧地哭了出来,就像是婴儿一般,哭得格外大声。
“陛下饶命,上位饶命,天子饶命啊!”
“微臣,微臣也不想的,实在是被逼无奈,陛下若是站在微臣的位置上,定,定能……”
夏原呵斥道:“你伸手拿国库的税收,还敢说你无奈?给我住口!”
说罢,一脚踹中张之的腹部,怒目而视。
而奉皇,阴着脸不说话,示意夏原继续。
夏原则拿起账本,冷哼一声,翻看起来。
金銮殿里的朝廷命官们,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惊呼声此起彼伏。
“太……太子爷难道说,将我等的赃款去向,都查出来了?”
“这,这……那张之拿了四十万,我可是拿了五十万啊,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想不到太子爷竟有如此通天手段,我该死,我简直该死,
我就应该逃之夭夭!”
他们七嘴八舌,谁也不敢把话说得太大声,只敢跟身边的同僚言语几句。
在奉皇的耳朵里听来,那群人跟蚊子一般,嗡嗡个不停。
奉皇不耐烦地呵斥道:“都给朕住口!”
“太子,你继续说!”
奉皇一怒之下,谁也不敢再开口,惊恐地低着头,看着金銮殿的地板。
仿佛,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
而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夏明熙,吓得面如土色。
二皇子夏明湶,亦是一副惊疑不定之色,后背冷汗直流。
夏原对奉皇点点头,冷着脸道:“七天以来,我们二人,以及户部的上百名算账官吏,将所有的赃款去向,以及所有拿过国库税收之人的身份,都查得水落石出。”
“人数实在太多,儿臣不便一一说出。”
说罢,夏原当众走到奉皇的身前,靠近奉皇后,将账本递给奉皇。
所有人,都倒吸凉气,汗水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