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凉州。
整整五天的时间,在杨凡的带领下,车马绕了不知道多少路,总算是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上。
而每当杨凡被问起为什么的时候,他只会说一句带错了路。
商队中,除了惊世堂与王二的人马,都在说杨凡是故意的。事实上,杨凡确实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磨一磨那些不听话的飞骑的性子。
在第五天的傍晚时分,众人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莫说是吃的,就连水也只剩下一天的量。
越是往西,山林越少,能打的野物也越来越少。
他们这百八十人可都是习武之人,一个比一个精壮,一个赛一个吃得多。
眼望着前方荒无人烟的一片黄土,杨凡低头看了眼地图,“这回是不是真的走错了?”
“没有,没走错。”
窦菀儿仔细得确认了一下方位,指着地方详细的讲解附近的事情。
“什么!?最近的还有一百多里!?”
一听说最近的一处城池还有一百多里,杨凡瞬间炸毛了。
王二闻言也叹了口气,拍了拍马儿的脖子,“我们能忍住,可是这些马儿忍不住啊,马儿走得多,喝得水也多,要不是在凉州买了几辆新的大马车,装的吃的用的多,估计我们
都坚持不到这里来。”
“唉……”
杨凡长叹一口气,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些马车低声叹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马车丢下两辆吧。”
嗖!
“呔!”
突然,一支箭矢从下方的黄沙中飞出,钉在马车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惊叫。
“此路是我开,此沙是我埋,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紧跟着,黄沙中蹦出两个赤裸着上半身,手拿镔铁大棍的精壮汉子,口念山歌词,棍子一指杨凡,一脸横肉拧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凶恶。
商队从前到后,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怔住了,随即……众人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
“我们现在最需要寻找的是水源啊,这一百里,马儿不能丢,你知道买马需要多少钱吗?”
杨凡看了眼不见边际的黄土,“这不是在家里,想买多少买多少,在这里马儿就是命,有钱都难买啊!”
两名精壮大汉愣住了。
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把他们放入眼中的商队,任何时候,任何商队经过这里见到他们都要跟他们赔个不是,交点儿钱才能走。若是不交,就只能动手拼杀。
俩大汉你看我,我看你。
最先念山歌词的孙铁柱咬咬牙,又扯着嗓子
叫嚷一边山歌词。
无人理会。
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的陈老八也愣了一下,“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出来!”
一声令下,二百余人从黄沙中挑出,地上露出一个个的坑洞,所有人都拿着长刀,随时准备动手杀敌。
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对方可是八十多个精壮汉子,真要是打起来,说不准会折损多少人。
陈老八喝道:“领头的是谁,出来!”
杨凡闻言摆摆手:“你等等。”
接着,他问向王玄策:“你要是从这里赶一百里路去找人来接我们,大概需要多久?”
“不知道,我没来过,我怕到时候说话人家都听不懂。”
王玄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杨凡。
这几天他除了在练武就是在睡觉,生活十分规律。
“杀!”
陈老八见杨凡等人还敢无视自己,顿时怒不可遏,挥刀便直接冲向了杨凡。
正在这时,妙仪从车厢中探头看出来。
瞧见妙仪的俏脸,陈老八眼睛都快瞪出来,直接喊道:“活捉小娘子,今晚人人有份!”
话音未落,妙仪撩开维裳,脚尖一点马车前室,纵身一跃,准确无误的落在陈老八面前,手中软剑三两下挥出,只听到咻咻咻的剑鸣传
出,陈老八连看都没看清楚她的出招,只觉得胸口一疼,低头看去,胸口被妙仪刻上一个‘妙’字。
“住手!”
下一刻,他面色大变,惊恐的惨叫一声。
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已经有一百兄弟被人按在地上了,剩余的早已被打晕过去,而自己的二当家孙铁柱被王二一只手举在空中。孙铁柱一张干瘦的脸已经被吓的惨白。
一刻钟后。
商队前方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跪着二百余劫匪。商队的人与飞骑围成一个包围圈看着他们。
陈老八一脸讪笑的站在杨凡的马车边,“公子,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先走,这样,我给您带路,前面就有水源。”
杨凡没做声,上下打量着陈老八。
“不,去咱……小人的山头坐坐,咱们喝上一杯也行!”
“你们打劫过多少次?”
杨凡见他一身腱子肉,不像是没饭吃的模样,“杀过人吗?”
“没有!我陈老八对天发誓,咱们山头从来没人动手杀过人!”
陈老八一听这话当即跪在地上起誓,“咱们一直都是靠着人多,混混钱财,这些年来往的商队,人多的我们就不出来,人少的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