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杨凡?他哪儿来的胆子?”
洛阳衙门,正是午时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打着盹儿,突然传出来钱江的一声怒吼,“这小子是疯了还是犯了脑疾?”
下一刻,钱江衣衫不整的从衙门冲出,身后跟着的张鑫以及几名衙役同样是穿靴子的穿靴子,戴纶巾的戴纶巾,一行人摇摇晃晃,活像是逃活命的。
“大人,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现在南市仙纸坊外堵的人足足有四百人之多,其中还不乏有一些大家族,听说商帮的人都过去不少。”
张鑫追在后面解释着,他也是在南市巡街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等到他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挤不进去了。
“你还有什么用,这种事情你竟然不早早地知道,现在过去恐怕也只是白搭,给李大人说过了吗?”
“说了,大理寺的人也都惊动了,不良人也惊动了。”
“那王家、苏家、崔家他们呢?”
“都,都派人去了……”
“这次可算是真的闹大了。”
钱江一路小跑,全然忘了张鑫还牵着马跟在他身后。
这事儿闹大之后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洛阳的事情,来来往往多少大家族……
一念至此,他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一头
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与此同时,仙纸坊外。
“各位,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我愿意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杨凡面对围拢过来的百姓们,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反而情绪愈发的高涨。
“你们说说看,你们愿意被压迫吗?”
“卫生纸的价格高吗?我是不是给了折扣,因人而异?”
“你们回头看看,买了卫生纸对你们的生活有影响吗?顶多就是少吃几顿肉,但是对你们的生活可是有了极大地帮助!”
……
杨凡声如洪钟,情绪高亢,一旁的叶芸娘也被他的情绪渲染,卖力的敲打着铜锣,而王野则是满脸涨红,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
“让开让开,钱大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人群中忽然分开一条道路。
只是人太多,挤在这里,百姓们让开的时候总是会踩到别人,不多时便引起一阵阵的哀嚎声与怒骂声。
钱江面色铁青,看着胡闹的杨凡三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正当杨凡准备叉手行礼时,钱江直接略过了他,三两步来到叶芸娘身前,抬手用力的打落她手中的铜锣,恨铁不成钢似的斥责道:“你看看你这副
模样!你是什么身份?他脑子不好使你就这样惯着他?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训斥声传入耳中,叶芸娘也自觉羞愧的低下头,此时她头顶着一块鲜红的布,撸起袖子系着裙摆,看起来就像个卖艺的异域女子。
“你!商帮的事之前是你在搭理,现在杨家的生意也都是你在搭理,这种事情能闹成这样?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就不知道拦着吗?”
钱江越看叶芸娘的模样愈觉得气愤,抬手便狠狠地扯下她头上的红布。
对此,叶芸娘与杨凡两人都没有阻止。
钱江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还远在江南一带,叶芸娘又是出了名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说会道又端庄雅气,钱江早就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若非如此,叶芸娘也不会这么久以来都没人敢在她面前闹事,每次有商铺不合作,张鑫都是第一时间过去,至于谁派来的,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那啥,钱大人,这事儿是我做的,你能先关注一下我吗?”
杨凡见钱江一直对叶芸娘发脾气,小心翼翼的咳嗽一声。
谁承想,他话音刚落,钱江已经夺下王野手中的木板抡了过去。
“你哪儿来的胆子?竟然赶在南市闹事!”
“你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虽然你造福了百姓,受了委屈,但你不能拿洛阳城当成你们杨庄,事事都要有人让着你!”
“今天要不是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都知道你受了委屈,我非打烂你的嘴!让你胡言乱语,聚众闹事,少说也要八十大板!”
接连几声怒吼,钱江越说越气,喝道:“张鑫,拿他回去,一百二十大板!”
“等等!”
杨凡躲开他的十几次攻击,再加上说了一个时辰,早就口干舌燥,干咳几声说道:“拿我的罪名是聚众闹事,那既然钱大人已经来了,我的店铺什么时候解封?”
“那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把价格定好。”
正在这时,人群被人强行推出一条路,李二河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走进来,他阴沉着脸,冷声说道:“平准属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准侧,哪儿轮得到你来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杨凡见正主终于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他就怕李二河今天不敢出来,不然在百姓面前所说的话全都没用。
“既然李大人这么有原则,那小人倒是想问问,小人送到平准属一共三份单子,五次定价,怎么大人都不予恢复?”
李二河眯起细长的眸子,正要说话,杨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