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市。
“喂?乘客您好!地址是自汇路 444号?尾号是?”
“是的,师傅,九九八一。”白衬衫戴眼镜青年边翻看手机,边回答道。
“冒昧问一句,您是医生还是?”红白条纹衬衫的中年男子不安地望了望后视镜。
“嗯,我是医生,刚到这里工作。这里很出名么?”青年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司机。
“安西市,谁不知道那是个精神病院,听说还闹鬼,前两天还死了几个人呢!”中年司机趁堵车,掏出打火机点起一根烟。
“闹鬼?是出什么事了?”青年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录音。
“那两夫妻老是吵架,然后吵着吵着两个人动起刀来当场就死了。留下个孩子还得了个什么妄想症。
后面送进来,那孩子就死了,医生检查半天结论是脑死亡。紧接着就有医生、患者、护士在此之后接连去世。”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烟,将烟头丢出窗外。
“脑死亡?”青年男子显得十分惊讶。
“你可要小心一点,年纪轻轻的,虽然这里薪酬高,但是还是命重要,尽量能换就换个地方工作吧!这种地方比较邪门。”中年男子的忠告吐出来,却又好像被风带走。
只不过,他没注意到后视镜中的青年听到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
“好了,到地方了!麻烦点个好评!”司机话音一落,等车门一关,便疾驰而去。
青年望着空荡荡的马路,整理心情,迈步走进精神病院。
“你好,我是新来的主治医师王生。”此刻的他,已经穿上白大褂,整理好着装。
“你好,我是精神科医师卿璐。我们先去晨会大交班。”
“先去同医生们混个脸熟,听工作内容。紧接着,我们跟随过去查房。”
这里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与外界不无两样。
只是病房里,玻璃窗不能打开,插座没有电,鞋子都没鞋带。医生有各种问题,病人似乎也有常人无法回答出的答案。
“404怎么不查?”王生不解地问向卿璐。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前往下一间房,只留下他们二人。
“两周前来了个新患者,被强制送过来治疗。小男孩叫林语,得的妄想症。他总觉得脑袋里长虫子,但是经过我们检查后发现并无异样。他刚到的时候还挺正常,药也按时吃,就是有点不爱说话。”卿璐眼神里透露着一些惋惜。
“第四天的时候,开始有点不对劲。临近病人开始哭诉脑袋疼。林语写字说,是他脑袋里的虫子跑他们脑袋里去了。还让那几名患者别说话。”卿璐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
“后来……后来有位患者本身患有焦虑症以及抑郁症。他听到之后,不停地说,林语害了他。”卿璐紧张地攥了攥手。
“他不停地讲,我们就采取措施将他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并让其服下枸橼酸坦度螺酮胶囊和盐酸曲舍林。可是他服下后并没有好转,反而使其更加严重。”卿璐害怕地靠在墙壁上。
“他不停重复着六个字——是林语害了我。他语速越来越快,声音愈来愈大。渐渐的,他开始用手去砸脑袋,就好像真的有东西在里面。张医师和两位护士连忙把他按在床上,用绑带控制起来。为防止他一直讲下去,我们……”卿璐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王生一把拍向卿璐肩膀,“你,怎么了?”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调整一下情绪。
“我……最近太累,没休息好可能。我们给他放入防咬舌胶然后封住嘴。夜里,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却莫名其妙地脑死亡了。”卿璐不安地讲述着。
“没有呼吸性碱中毒?也没有颅骨损伤,心脏骤停什么的?”王生好奇地望着 404门牌号问道。
“没有,查不出其他原因。”卿璐不安地往后退了退。
“第五天中午服药后,与林语相邻和另一名患者也出现一模一样的情况。先是说自己头疼,然后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是林语害死我。然后在医务人员进行抢救时,突然昏迷后死去。”
“至于他口中说的是林语害死他的,我们一致认为是无稽之谈。待我们汇总后,认为他是焦虑症发作导致的急性呼吸衰竭。”卿璐回忆着讲。
“紧接着,第六天是两位护士,他们负责这三张床的病人。就像……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卿璐脸色苍白,并出现大口吸气的情况。
王生见情况不对,连忙扶住卿璐。
“第七天,死的是主治医师王丽。被发现时,她……咳……她死在……咳!咳!咳……自己房……”卿璐开始咳嗽并大口喘气。
王生见状,轻拍其背,连忙呼唤其他医生。
这时,拐副院长走过来,给卿璐服下几粒药。卿璐面色好转,平复下来。
“你就是那新来的小伙子,好好干,别听信那些传闻。我们都是医生,哪会相信什么牛鬼蛇神,要信科学……”说着说着,这个高大而又肥胖的中年男人扭头看向卿璐。
而卿璐却是感到如芒刺背,身体轻微颤抖。
王生接过话茬,笑着望向院长道:“我们医生这一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