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历元年,春祭。
春回大地。
武都陷入两军围困,战事处于一种微妙状态。
三方势力谁也没有率先开战!
不管是李靖,还是张风鹿,他们都只想以代价最小的困死之法,困死这支数量庞大的大军!
至于中都……也早被围困。
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镇北王镇守中都,也是无暇顾及。
严州城的老炎王大军,也是面临困境,自顾不暇。
中原……深陷困境!
人皇历元年,夏。
中原闹旱,多地庄稼颗粒无收。
将士们勒紧裤腰带,苦苦支撑。
人皇历元年,冬。
李准的大军已经在武都呆了一年了。
而且,也与中都断联一年。
宇文敬更老了。
这位忠心耿耿,辅佐过武帝,后又辅佐人皇的老人,已经快到了寿终之际。
这一日,宇文敬从军营中来到景王府,求见人皇大帝李准。
李准得知宇文敬来了,搀扶着已经身怀六甲的班敏,从花园缓步走出。
看着身形越发佝偻,朝自己二人微微弯腰鞠躬的老人,李准连忙上前,道:
“太师,您怎么来了?”
宇文敬眼眸浑浊了。
声音也苍老至极。
一年的围困之忧,让他心力交瘁。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
“老臣……想要问问大帝,大帝可有对策了?”
这一年,李准让人开采了皇家北苑的煤矿,然后打造武器。
但是宇文敬没看到什么希望,他等了李准一年,想知道李准到底有没有办法
解决困境。
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来了,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好下去跟陛下交差。
“太师……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李准没有回答,只是如是说。
宇文敬浑浊的眸子深深看了李准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道:
“老臣明白了……只是大帝,今年收成不好,存粮已经不足支撑到明年秋收……甚至,开春恐怕都已经撑不住,希望大帝明白。”
被围困,中原军能够收割的粮草范围有限,而养一支七十万的大军,所需粮草庞大,是个天文数字。
捉襟见肘。
“太师,朕明白。”李准怅然道。
宇文敬点点头,身形有些颤巍,他告辞而去。
来时自己走过来,去时却需要人搀扶。
李准看得内心怅然。
“没事的。”
许是怀孕缘故而变得更大胸的班敏,眼神温柔地抓着他的手,柔声开口。
李准点头,轻轻搀扶住班敏,看着她隆起的大肚子,道:
“再有两月就该出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男是女?为夫可真期待啊。”
班敏瞠了他一眼,道:
“哼哼,那你昨晚还那么对我……尽是让臣妾做那种羞耻的动作,也不怕伤到孩子,还有,臣妾又不是月婵姐姐,她喜欢那些羞耻姿势,臣妾可不喜欢。”
李准亲吻她一口,道:
“好,那以后朕和月婵做时,你光在旁看着。”
“你!哼哼,臣妾不想理你了!”
班敏立刻一脸怨气。
李准哈哈一笑
。
人皇历二年春。
春回大地,到处是新芽露头,武都再见春色。
李准有点想中都的一众女子。
不知道皇姐给自己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知道脱脱给自己生的孩子像自己还是像脱脱。
不知道上官婉儿醒来没有。
不知道沈惊鸿身在何方。
他无比思念。
可是……他回不去。
两地被围困,就是强如天地会的情报网,也在两地远转不起来。
这一日。
司马元来找李准,和他再次下棋。
司马元道:“武都的粮草不多了,再有半月,应该就是彻底粮绝了吧?”
他神色无悲无喜,只是在诉说一件事实。
李准点头,丝毫不隐瞒,道:
“没错,督粮官向朕汇报过了。粮草顶多还能撑半月。半月一过,武都彻底陷入粮荒。”
司马元吃了李准一个卒子,问道:
“那你为何还是不见任何忧色?本王看了一年了,从未见过你露出任何忧色。”
李准面无表情道:“因为……朕说过,朕要你亲眼看着你的计谋失败!”
司马元终于皱眉,顿了顿,问道:
“可否告诉本王,你究竟何来的底气?”
李准摇头不语,在棋盘上杀得司马元节节败退,最后将死司马元之后,看着面前已经胜负已分的棋局,道:
“你和朕就如同眼前这一局棋,从你心急那一刻,就注定要输了!不,是从你选择与朕为敌那一刻,便注定你要输了!”
司马元皱眉。
李准顿了顿
语气,道:
“不过,已经快要出结果了,朕可以告诉你……中都解困之日,便是朕问鼎天下之时!”
司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