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永心底意见满满,但半点儿也不敢在面上露出来。
他甚至还笑呵呵的捧道:“温小姐不愧长在燕北,马术果真是惊艳,一般的京城女子还真是比不得。”
实际他哪里看过别的贵女骑马,也就现在看过温小姐,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晏独江的目光并未从马背女子的身上移开,他微微颔首:“清暮,自是不同于别的女子。”
清暮是这世间最特别的。
晏永笑呵呵的称是。
在两人谈话间,骑着马的温清暮也注意到马场旁出现的两个身影。
晏独江的玄色身形高大而挺拔,加上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气质,往那一戳就十分引人注意,再加上他身旁站了个圆圆胖胖的晏永。
这两相对比下,就更叫人注意了。
温清暮在看到男人的身影时,她呼吸下意识紧了紧,上次太子府之事也不由地浮上心头。
事后她虽然自我说服了,但在看到对方的身影时,还是难免的会呼吸一滞,那日倒在地上的暗卫仿佛又出现在她眼前。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是很难接受平静接受那种事。
站在马场旁的晏独江看到温清暮眼底的陌生与畏惧,他心底生出几分自嘲与自怨。
“走吧,”他将目光收回,转身便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晏永赶紧追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说:“殿下,方才温小姐都看见我们了,不给她打个招呼再走吗?”
对于两人的关系,他也暗戳戳做过许多猜测,按照现在的状态来看,定是殿下单相思,而温小姐每回都跟殿下不认识般。
他听闻殿下在燕北受了许多的苦,说不定殿下就是在那时恋上的温小姐,而温小姐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当时还是小可怜的殿下。
诶,没想到这般冷硬的殿下,也会有那柔软心事,真真是少男怀春……
晏独江回到自己营帐内。
他在案几上铺开一张宣纸,命旁边的侍从为他研墨。
晏永以为他要处理公务,便也自觉在旁边坐了下来,还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他看了眼已经开始提笔的晏独江,忍不住询问起来:“近期南方水患与北方的贪墨,这两个案子的确都颇为棘手,殿下可有是有什么消息?”
“长公主有意干涉前朝,早早便在私下笼络了些朝臣,且看她想如何做,”挥笔的晏独江平淡说着。
晏永忍不住咧嘴‘嘶’了声,有些感叹道:“皇姐的野心真真是不小,殿下,咱们难道就任由她这般胡来吗?”
想必长公主早就在暗中动作,前些年好几位优异皇子殒命,怕并非是意外,他虽心有猜测却从不曾言明,主要是这事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谁能想到身为女子的皇姐,会有这般想法……
晏独江这时抬头看了眼晏永,他眼底依旧是冷清淡漠。
晏永听见他说:“只要她能够叫父皇认可。”
只是当初皇帝忽然下令让他回京,这就说明了其不认可的态度。
“殿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晏永心头颤颤,他很担忧。
当年他也是靠着扮草包这才躲过一劫,现在他跟着殿下怕是早晚会暴露,到时就靠殿下给他撑腰了。
殿下可不能倒啊!
晏永抓起茶杯猛灌下一口温茶,不是他胆小,而是长公主实在凶残,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有父皇的偏爱。
即便父皇立了太子,但谁都能看出父皇最宠爱的依旧是长公主……
晏独江并未再说话,而是低头继续挥笔写着什么。
晏永也不敢再打扰他,只以为他是在处理什么公务。
半个时辰后。
晏独江这才停了笔,晏永凑上前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写着什么。
当他走近后看着宣纸上的东西,失声惊讶:“啊?这……”
只见宣纸之上,鲜活少女纵马的模样子跃然纸上,少女脸上的笑容比春日暖阳要更加灿烂,神形俱全,可见作画的人画技之超然。
不得不说这是幅好画,但宴永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心中忐忑的等了殿下这么久,结果对方却是在作画?
晏独江看了眼他,说道:“长公主是否插手南方水患与北方贪墨案,与孤并无任何关系,只看父皇如何抉择。”
回京这些年,他早已明白皇帝的目的,不过是想用他去制衡长公主罢了,但皇帝的心是偏的,他若是表现得太过激进反倒是不好。
晏永有些不赞同,他提议道:“若是长公主当真插手这两件案子,想必定会引起前朝不满,臣觉得殿下不如顺水推舟,就此给长公主施加压力。”
他认为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给长公主施压,女子插手前朝本就是前所未有之事,是开国以来完全没有的情况。
晏独江并不赞同晏永的提议,他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给长公主施压便是给父皇压力,父皇与长公主父女情深,并非是外人可比。”
这话落下后,晏永的神色明显愣了愣,胖胖的脸上随即也出现几分落寞。
随后,他便自嘲一笑:“还是殿下想得通透,是兄长太想当然了。”
父皇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