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娘亲也太为太子说话了,这柠檬茶是现代的东西,她也只告诉过家中人柠檬茶的做法。
娘亲现在竟说这柠檬茶是太子做的。
母女俩心思各异,白若云很快也就被管家叫走了,府中新来了一批奴仆,说是要请她过去训话。
温清暮则是继续捧着酸酸甜甜的柠檬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娘亲的手艺还真是没的说,这柠檬茶比她自己动手做的要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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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晏独江坐在书案前,案上堆叠着好几摞的公务,他周身是化不开的寒意,春日暖阳自木窗照进屋内,却照不到他身上。
他似乎是与阴郁冷沉常伴。
案几上放着快要漏完的漏刻,在最后一粒沙落下时。
他冷漠的声线在书房内响起:“东西可送去了?”
下一刻,便自房梁跳下一个黑衣蒙面男子。
“回殿下,食盒已送到。”
晏独江垂眸看向自己带着手腕的手钏,恍惚间,他好似又回到了燕北。
粉雕玉琢的小女童拉着他的手,那满脸的笑意似暖阳。
小女童奶声奶气的说:“晏独江,以后我们就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好朋友,你不能再跟别人做朋友,我也不跟别人做朋友!”
年少的他心跳加速,狠狠点头。
记忆回拢,晏独江此时也心跳加速,是气的。
分明当初说得那般好听,但眼下却跟忘了似的,完全不遵守了……
晏独江周身寒气倾泻,他挥手叫暗卫退下。
当晚。
温清暮做梦了。
她梦到了燕北,还梦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穿着粗布麻衣,他很瘦双唇也起了皮,脸颊有些干裂,两只手的手指红红的,他的手中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茶碗,正神色忐忑的递给她。
小男孩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声音很小很轻:“这是我做的,请你喝。”
她端过茶碗看了看,里头是 淡绿色的液体,里头还飘着冰块,她忍不住喝下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是柠檬茶的味道……
温清暮在喝下柠檬茶后就醒了过来,屋内此时昏昏暗暗,只点了一根蜡烛,她看着层层叠叠的床帐,一时间竟有几分说不清的怅然若失。
梦中小男孩的样貌清晰可见,黑黑瘦瘦,头发也很干枯,看起来很营养不良,但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睛格外好看,尤其是在偷偷看她时,胆怯又欣喜。
让她心情都好了很多,醒来后还觉得有点可惜,没多在梦中待一会儿,那小男孩的眼神实在让她觉得喜欢。
想到这,温清暮猛地摇了摇头,她喃喃道:“做个人吧,做个人吧。”
说完,她就把被子拉起来往头上一罩,放在枕边的书籍被她不小心拂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小姐,小姐?您可是醒了?”守在门口的飞雁听到屋内有动静,立即出声询问。
蒙在被子的温清暮顿了顿,这才朝外说道:“没事,就做了个梦。”
门外的飞雁没了动静,但很快她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茶水。
她快步来到床榻前,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温清暮:“小姐,这是安神茶,从前您只要半夜醒来便都会饮下一盏。”
温清暮还真有点口渴了,她起身接过茶盏喝下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嗯,是东方树叶的味道,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原身的口味跟她是十分相似的。
飞雁将她喝完的茶盏接过后,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退了下去。
温清暮的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确切的说是太阳晒屁股时,最后还是飞雁看不过去了,这才将她从床上挖了出来。
飞雁一边为她梳妆,一边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您也应当早早起来才是,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记忆是最好的,若是用来做做女工练练字,那势必会事半功倍。”
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女工与字体奇差不已。
温清暮从铜镜中看了眼老妈子飞雁,她点头认可:“那明日一早起,你便开始练字做女工,等我起来后检查。”
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睡懒觉的道路。
飞雁一听立即闭了嘴,不敢再言语,生怕小姐再给她定目标。
温清暮见飞雁不再吭声,耳朵终于清净了些。
直到夜间她同爹娘吃过晚饭后,她兄长来了信件。
当管家将信件双手送上后,白若云迫不及待就拆了开来。
他们一家在燕北待了二十余年从未分开过,如今一别数月心底自是想念。
身旁的温守正与温清暮都好奇的看着白若云手中的信纸。
温清暮对温鹤与嫂嫂都是相处过的,哪怕只有一日,她也能从中觉出两人对她的宠爱。
从燕北出发前,嫂嫂几乎把全部家底都掏给了她,兄长也是眼圈发红的欲言又止,显然很是舍不得她。
“陛下这次往燕北拨了许多粮食与银钱,眼下就已收到了,鹤儿说边关的将士们一日三餐好了许多,就连百姓们的生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