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暮点头:“娘亲你就放心吧。”
白若云干干一笑,随即便带着食盒离开了。
她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温守正所在的书房。
这段日子温守正在慢慢熟悉朝中事务,他回京述职圣上直接是将他调去了兵部,整个兵部都给他管了。
温家只能有一个将军,只是兵部尚书的权势也很大,因此整个将军府的地位在京中权贵间也是水涨船高。
天家倚重谁,那谁自然就有脸面。
白若云皱着眉走进书房时,温守正正在抓耳挠腮的看公文。
他见自家夫人愁眉进来,便连连起身将其扶到自己书案前坐下。
温守正那张蓄着络腮胡的脸上露出几分柔情,很是温柔的问道:“夫人何故愁眉不展?”
两人是年少夫妻,一直相互扶持到如今,风风雨雨经历过不少,感情也是格外深厚。
白若云苦着脸,她摇了摇头,头上精致的琉璃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诶,我只是在想,这般继续下去是否对清暮不好,也恐怕是对太子殿下不公……”
想到自家闺女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她就觉得有些头疼,但再想到如今的朝堂,以及太子殿下的身份,她又是打心眼的担忧,甚至是有些抗拒的。
她怕清暮没有那个福分……
温守正闻言他将自己的夫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许多事已是身不由己,索幸太子殿下是个念旧情的,他既是关心清暮那我们也只能受着,好在他也并未大张旗鼓。”
这段时间将军府的欣欣向荣,可都是太子殿下在后头支持的,对方看似与清暮并不来往,但私下可十分上心,甚至连姜茶都是他亲手熬煮。
这叫人不得不多想。
“可那位楚小姐,咱们的清暮可万不能做了侧,”白若云忧心忡忡。
起先还以为太子殿下对清暮无情,现在看来哪里是无情,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就连她们回京怕都是对方操作已久。
温守正何尝不明白,他只是严肃说道:“咱们温家在燕北驻守了二十余年,如今依旧如此,太子殿下应当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寒了温家的心。”
清暮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若是被逼着做了侧,那对将军府是莫大的侮辱,就算是太子殿下有此等心思,想必圣上也不会同意,他这个做父亲的更不会同意。
白若云叹息:“便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若是太子殿下一意孤行便只有先为清暮定下亲事。”
温守正十分认可自己夫人的话。
如今在前朝太子殿下对他有所关照,虽并不明显但他也感觉出来了,只是为了闺女,他宁愿不要那些关照。
“说到底太子殿下也是个可怜人,想必这些年他受了太多苦楚,初见时太子殿下的模样,真真与从前在燕北是判若两人,”白若云又觉得对方有几分可怜。
这些日子在京城,她听了不少有关太子殿下的传言,一听便是有心人在背后刻意推动。
身为太子殿下却受流言迫害,皇家威仪被如此挑战,圣上也不曾出面平息流言,想来太子殿下如今的处境依旧是不太好的。
温守正也有些感慨:“太子殿下在燕北那几年与清暮日日待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就连太子殿下的开蒙也是跟着清暮一起学的呢,我也曾教过殿下剑法,甚至兵书都送过好几本给殿下。”
从前殿下在燕北的日子虽说艰苦,却是能瞧见笑容的,但回京后的这段日子他便没见殿下除了冷面外别的表情。
提到燕北的日子,白若云也忍不住软下心肠:“若是殿下念咱们清暮的好,那也是使得的……”
在燕北时殿下可是个好孩子,甚至还为清暮负过伤。
“陛下亲自赐下的婚约又谈何容易,”温守正有些烦躁。
白若云抬手抚平自己丈夫眉心褶皱,安抚道:“罢了,走一步瞧一步,我见清暮对太子殿下也没别的心思,大不了到时我们便为她定下好一门亲事,这京城好儿郎也是有的。”
太子殿下再不易,她也不能推了自己的女儿去做小。
温守正想也只能如此,他便点了点头。
夫妻俩将此事商议后,便又依偎在一起说了会儿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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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
温清暮的姨妈彻底走了,她便在府中待不住了,想要要出府玩耍。
将军府刚搬回京城,白若云起码要忙个大半年的,她也就没去打扰对方,只叫人传了个信过去,自己则挑了几个婆子护卫跟着便出了府。
京城风光她还没看过呢,不过出门就要坐马车这让她觉得有点难受,好在上次回京时的晕车药还没用完,加上距离也不是很远也就没什么大碍。
温清暮坐上马车,她点了个京城最好的酒楼就叫马夫出发了。
飞雁守在她身旁很是兴奋。
“小姐,奴婢听说那御华府做的菜肴比皇宫内的都要好呢,也不知是真是假,奴婢还听闻坐在御华府的包房内,就能看见京城的护城河,十分的美丽!”
温清暮掀开窗帷看向热闹繁华的街道,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