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度，一边小声问着情况。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得会疼？”

桑皇后垂下眼眸，淡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是小产罢了。”

桑红露的手一顿，泪又重新盈满了眼眶。

陛下无子，若姐姐能生下一子半女，那在宫中便再无人能欺负。

况且，那还是自己的外甥。

桑红露咬了下唇，口拙的她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嫡姐。

思来想去，只好道：“往后、往后还会有的。”

埋头继续用心给嫡姐揉着肚子。

桑皇后没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全然没有刚刚失子的痛苦模样，端的是一派中宫端庄沉稳。

倒是孙嬷嬷，听了桑皇后的话，眉头一跳，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不敢与殿中任何一人对视。

心里直道自己接了个苦差事。

桑皇后掐了一把妹妹的脸。

“丧着个脸做什么？我又没死，笑一笑。”

顿了顿。

“卫了一的事，我帮不上忙。”

桑红露忙道：“我从没有怪过姐姐分毫。”

桑皇后略感疲惫地往后靠在隐囊上。

“后宫不得干政。纵是我心中再不愿，也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夫赴死。”

“明知他性子那般刚烈……”

桑红露一边给嫡姐揉着肚子，一边低声道：“姐姐给我选的这门亲事，我心里头很是高兴的。”

桑皇后望着妹妹的目光，慈和又温柔。

“你当然高兴了，原就是比着你想嫁的选。”

庶妹当年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做正头夫人就行。

她生母不受宠，早早就去了，庶生女的她，在被自己看见之前，在家中人人可欺，倒是吃了好大一番苦头。

只是妹妹的想法简单，她却要思虑更多。

人品需得可靠，家境务必简单，性格也需和善，待家中人要好。

高门大户、大富大贵的人家，是第一轮就被筛掉的。

选来选去，最后挑中了原配刚过世的卫了一。

新晋进士，出身贫寒。

虽说庶妹嫁过去是做续弦，不过她有暗中派人去观其女言行。

知其女，便可知其父，确是可嫁之人。

是个对家里人好的，日后不会亏待了妹妹。

待妹妹生下一子，在卫家的位置就更稳当了。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中如今。

桑皇后心中，对自己唯一喜爱的妹妹，是有愧的。

桑皇后心里一边琢磨着事，一边对庶妹慢悠悠地说话。

“外甥的事，我已是听说了，你放心，一会儿我让嬷嬷去趟太医院，让太医跑一趟。”

桑红露喜出望外。

“多谢姐姐！”

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

“再劳烦姐姐一桩事，明月想习武，姐姐可否择一可靠的，教教她。”

桑皇后不动声色地问：“你没有改嫁的打算？”

桑红露很老实地摇头。

“老爷待我好，明月也待我好，我岂能弃了她一走了之。”

“她先失母，今又丧父。我若不管不教，她孤苦伶仃一人，怕是活不到长大成人的那天。”

“便是我有心再嫁，怕是也无人愿意接纳明月这个孤女，还有梓辰……”

“倒不如不嫁，守着他俩，过安静日子。”

桑皇后微微蹙眉。

“随你。”

又道：“若是改了心意，只管跟我说。”

“才不会……”

“出宫时，记得跟王嬷嬷拿些钱回去养家。”

“姐姐，我有呢！”

桑皇后冷笑，用力戳着桑红露的额头。

“只你那几个子，够什么用？！”

“跟着卫了一，旁的没学到，这股子酸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戳完了，又心疼妹妹额上戳出的那个红印子，细细替她揉开。

“今日就宿在宫中吧。”

桑红露急了。

“这可不行！姐姐，家里头就只有两个孩子！”

“急什么？！只你知道，我不知道？”

桑皇后话锋一转，笑吟吟地望着孙嬷嬷。

“有劳孙嬷嬷去本宫妹妹家中住一夜，看顾那两个孩子。”

看似绵软，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孙嬷嬷咬了咬牙根，朝桑皇后行了一礼。

“娘娘，老奴是太后派来服侍娘娘的。”

桑皇后垂眸，冷冷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本宫知道，孙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岂是本宫能劳动的？”

“先前是本宫说错了，王嬷嬷……”

桑皇后的话，带给孙嬷嬷极大的压力。

她脸色煞白地忙道：“不、不是的，老奴、老奴遵皇后之命，这就出宫去卫家。”

说罢，恨恨地瞪了眼桑红露，起身出去。

桑红露被瞪得莫名其妙，无辜地看向桑皇后。

“姐姐，她这是……”

桑皇后滑进被子里头。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