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秋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知晓事情真相,我都要崇拜世子了。”
“吹嘘自己的本事,世子当仁不让。”乔染昨日支的招,便是让杜靖文将谣言换个说法,杜靖文英勇在前,她的污名自然化解。
“说来也怪,就世子那副纨绔模样,外面的人也能信。”迎秋感慨。
“民间缺少英雄,而不缺乏一个被玷污的可怜女子。”
世间本就苦楚,百姓们更希望能多几个,救女子于水深火热中的英雄。
乔染洗干净脸,用面巾擦拭,“你以为这事,单靠世子个人就能一夜之间传开?文宣侯在吏部当值,民间舆论这回事,侯爷看的明白,也玩的清楚。”
文宣侯是文臣,本就是侯爵的他,年轻时更能够以科举入仕,可见能力不凡。
迎秋着实惊讶到了。
乔染坐到铜镜前,“侯爷想往吏部尚书的位置升一升,家风自当严谨,可惜有些人看不懂,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紫兰院。
管家跌跌撞撞的跑来禀告,“表小姐,侯爷好像查出来,世子妃失身的谣言是从侯府传出,今早侯爷责令夫人,尽快为表小姐选定夫婿,侯爷还说。”管家不敢开口。
田紫柔盥洗擦手,“说什么了。”
管家低头,“侯爷说,世子才貌不佳,高攀不上表小姐,望表小姐早日择取良婿。”
文宣侯平日只是不管后院之事,并非眼盲心瞎到,对田紫柔的心思毫不知晓,此番传话,已是警告。
谣言转向,如今外面的人都传,世子对世子妃情根深种。
管家将如今的风向告知,田紫柔抬手把盥洗盆掀翻,水盆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贱蹄子果然是个狐狸精,竟让文宣侯为她出面!”田紫柔理所应当,将此事怪罪到乔染头上。
她平息半晌,冷哼了声,“文宣侯为她出面又如何,世子向来敬爱姑母,只要姑母还站在我身边,万事皆有可能。”
午后,乔染为田紫柔择婿举办了茶会。
到场的五位公子均是三大媒婆严选的青年才俊。
论家世,即便比不上侯府,也能达到伯爵的水平,关键他们能够承诺,终生不纳妾室。
田紫柔精心打扮番入场,却只堪堪喝了两杯茶提前离席。
她这幅姿态,三大媒婆哪里还看不出来,纷纷领着人,向乔染告辞。
乔染将人送走后,去往田氏的云锦院复命,她在主屋等待时,田紫柔正赶来告状。
两人在屋内落座,田紫柔使了个眼色,让下人们离开。
“我没相看中他们,让世子妃失望了。”独留下乔染,田紫柔嘲讽的直来直去,她向来瞧不起这位世子妃。
乔染与田紫柔接触了几日,发现这位的性情高傲,在她面前,倒是不遮掩。
“我没什么可失望,只是有些惋惜,如今愿意生生世世相守一人的男子,可谓罕见,除了这五位,怕是再难寻得。”
田紫柔嗤笑,“沉溺后宅的男子能有何出息,你为我挑选的这些,怕是连侯府大门朝向何方都不清楚的下等男子吧。”
乔染往屋外挑扫了眼,垂眸,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方才,第一位向你举茶的李公子,是忠远伯府的嫡次子,温润端方,仪表堂堂;
第二位赵公子,是真州太守的嫡三子,他父亲虽是地方郡守,但他在乡试、会试中连中两元,亦是今年科举前三甲的热门人选;
其余三位文武双全,家世都为中上乘,如此门楣与品貌,应是不负表妹。”
这五人都过了田氏的眼,田氏对他们相当满意。
田紫柔讥讽,“都是些别人不要的货色,不若我换个说法说给你听。
第一位,是不能继承伯府爵位的无用次子,第二位,是身无官爵的白身,剩下三个是空有相貌,家世不显的废物。”
几位俊杰在田紫柔口中,落到一无是处。
乔染正要开口,田紫柔便知她要说什么,继续道,“至于纳不纳妾,我若是当家主母,纳再多的妾室又如何,她们还能骑到我头上吗?”
乔染见屋外地上的影子微晃,语调沉了沉,“夫人如此挑选,亦是良苦用心。”
田紫柔更加不屑,“姑母不在,我便与你实话实说,我用不着她的苦心,我要做的是人上人,而非一个连妾室都争宠不过的庸妇。”
对方口中的庸妇正是站在屋侧的田氏。
乔染抿唇,喝了口茶道,“夫人只是不喜琐事,而非庸碌。”
她越是帮田氏说话,田紫柔越是反驳。
“陛下赏赐的金凤木簪何其珍贵,姑母倒好,放在梳妆柜中落灰,被我掉包了都不知道。
不怕告诉你,你那叫珠珠的丫鬟,就是我设计诬陷,把她卖为娼妓,得知你要去赎人,我便让老鸨为她挑选了个壮实的恩客,迎接你二位。
即便你二人安然回来,但露馅的下人也被我使计杖毙,此事你费尽力气,与我而言却毫发无伤。”
屋外的影子快站不住了,田氏扶着墙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乔染垂眸不语,田紫柔占据上风,宣泄般嘲讽。
“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