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任商业分会会长。”
侯掌柜思忖了片刻,回复说:“请你告诉山田先生,容我考虑一下,三天后给他个答复。”
回家后,侯掌柜把这事讲给夫人听,她一脸的惊愕,如遭雷击:“他爹,可千万不能应啊,你要是应了,可就成了万人唾弃的汉奸啦!”侯掌柜点了点头,如拨浪鼓一般,说:“知道。这两天,我先紧着把买卖不太好的铺子盘出去,然后像老鼠一样回老家避一避再说。”第三天上午,侯掌柜来到了新民会,以年老多病为由,把会长的事像烫手山芋一样给推了。山田一脸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但还是把侯掌柜客客气气送出了门。
坐上包月车,侯掌柜便如离弦之箭般直奔家去。行至一个路口时,一辆小卧车如饿虎扑食般迎面驶来,在和包月车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从车窗缝里探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紧接着,“砰”的一声,如晴天霹雳!
听到枪响,车夫如遭雷击,扭头一看,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软在了街上,侯掌柜则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一动不动歪倒在车上,太阳穴处鲜血如喷泉般直往外冒!
正经事
接到报案后,来了俩警察,他们走马观花般看了看侯掌柜的尸首后,便让侯夫人先操办后事,随后便如黄鹤一去不复返。人们议论纷纷,侯掌柜十有八九是被日本人给残害了。
侯夫人强忍着悲痛,如行尸走肉般一边给男人料理后事,一边派人去寻找侯奎。直到下葬时,侯奎才姗姗来迟,却身着一身戏服,如雕塑般毫无表情,居然在坟前咿咿呀呀唱起了《十三妹》。大伙儿都摇头叹息,侯掌柜怎么养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孽障啊!
办完丧事后,侯夫人苦口婆心地劝侯奎:“如今,你爹已经离我们而去,你也该收心了,买卖上的事就由你来接管。你爹说了,眼下买卖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先把没盘出去的铺子盘了,回老家去。”侯奎点头如捣蒜般答应了。
谁承想,半个月后,侯奎竟然悄无声息地把铺子如弃敝履般全贱价盘了出去。侯夫人怒发冲冠:“好几家铺子的生意还不错,你为何要如此贱卖啊?”
侯奎面不改色地回答说:“我要办件正经事,需要钱。”侯夫人追问:“什么正经事儿?”
侯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玩票。”。
侯夫人如五雷轰顶般一下子愣住了:“傻儿子啊,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我坚决不同意!”不料,侯奎的态度如钢铁般坚硬:“我就这一个心愿,您若不让我玩,那我就义无反顾地下海去!”
侯夫人气得心口犹如针扎般直疼,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好,就这一回,玩完就立刻跟我回老家。”
侯奎瞬间来了精神,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请了个主事的,帮他操持玩票的事宜。他自己呢,每天清晨吊完嗓子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拜师学艺,只等主事的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可登台玩票。
侯夫人有些放心不下,背着侯奎询问主事的,究竟是怎样个玩法。主事的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如数家珍般给她细细讲述了一遍,听得她不禁瞠目结舌:“老天爷呀,玩个票竟然有如此多的门道儿,最后还要自掏腰包请各界名流前来捧场,总共得花费多少钱啊?”主动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侯夫人狐疑地问:“两千?”主事的“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她不禁愣住了:“难道是两万?”主事的这才微微颔首。侯夫人霎时怔住了。
晚上,侯夫人苦口婆心地劝侯奎:“我跟别人打听了,你玩票少说也得两万块钱,这可全是你爹拼死拼活挣来的血汗钱啊!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侯奎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值不值得,到时候您就一清二楚了。”儿大不由娘啊,侯夫人只好长叹一声:“罢了,就这两万,给我适可而止了。多一分钱都不行!”
说来也巧,恰逢新盖的长安戏院刚刚竣工,侯奎得知后,不惜斥巨资租了下来。演出前,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让侯夫人先打道回府。
演出这天,但凡受邀之人皆悉数到场,就连新民会也来了仨日本人,美其名曰“中日亲善”,此消息如旋风般席卷了四九城。戏迷们听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瘸腿票友,竟敢挑战整场的《荆轲传》,纷纷如潮水般涌向戏院,欲瞧他如何演绎这出花脸戏?
侯奎所扮的“荆轲”英俊飘逸,恰似玉树临风,甫一登场,便令人眼前一亮,待他开口吟唱,那唱腔刚劲有力,仿若名家再世,瞬间赢得了戏迷们的阵阵喝彩。侯奎且歌且舞,丝毫不见瘸态,尤其是那一段“易水歌”独白:“……别时容易见时难,我欲从之路阻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句句如泣如诉,声声悲壮激昂,将那视死如归的荆轲刻画得入木三分,台下的戏迷们不禁触景生情,潸然泪下……
第十场乃是高潮戏。“荆轲”手捧燕国地图和樊於期的首级,登大殿呈于“秦王”观瞧,紧接着,便是抽出藏于地图下的短刀行刺。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骤然发生,侯奎竟从地图之中抽出一把转轮手枪,如晴天霹雳般把扮秦王的配角儿吓得呆若木鸡。
侯奎压低声音道:“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