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城下马车,将余氏搀扶下车,快步跑进院。
只那一眼,肖锦城整个人都愣在当场,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一片杂乱,堪比上次肖家人抢宅子。
“锦城!”
余氏哽咽的声音在肖锦城身后响起,这一声愧疚,绝望的呼唤,犹如一把刀子硬生生的扎进肖锦城的心里。
肖锦城跪在地上,抱住余氏颤抖双腿,娘俩哭成一团。
“儿子,你爹留给你的金银现钱都被抢走了,是娘对不起你,没有保住你读书的学费,没有保住咱家的财产……”余氏说着便嚎啕大哭。
肖锦城的学业,是余氏一生最大的期盼,是余氏活下去的动力,可这一场响马闹的,肖家可以支撑肖锦城读书的钱都被抢走,家中欠债日期临近,也无指望偿还,余氏的心焦灼不安。
肖锦城看着自己娘如此模样,连忙心疼的搀扶起余氏。
“娘,您不要着急,只要咱家宅子在,只要咱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要相信儿子,一定可以振兴肖家。”
余氏哽着泪,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捏着肖锦城的手,又重重的拍了两下。
二进院和三进院的情况更加复杂,想都不用想,肖锦城是四进院更是狼藉。
余氏看着柜子的暗格被打开着,抽屉已经被拽坏,越看眼眶越红,心越难受。
肖锦城瞅着家中杂乱一切,不由的想起荣锦要是在家,她一定会把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可自己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头绪。
“少爷,咱们报官府吧!”
陈叔也是额头带伤,脸上带着青紫淤痕,身上沾着血污的长衫还没来得及换下。
“陈叔,你说得对,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
陈叔点头,便准备出发,在门口正遇见带人来的钱二。
“钱二爷。”
陈叔恭敬站在一边,钱二对着陈叔点头。
“肖少爷在哪里。”
肖锦城刚好听见钱二说话,便迎出来。
“钱二爷,欢迎您。”
钱二向门里看了一眼,大概也了解情况,这是闹响马了,给家里折腾成这样,保住命实属不易。
“少帅吩咐,这一队人留在这,轮岗值守,守护你们的安全。”
肖锦城属实感觉到了意外,这样的一种情形让肖锦城心里莫名不安。
“那在下也不推辞,就辛苦各位了,只是……”
肖锦城有口难言,钱二只是知道他的难处,率先开口。
“肖少爷不必为他们的伙食忧心,少帅已有安排,肖家只要提供住处便可。”
肖锦城面色一红,眼底的自惭形秽让人不好再言语。
“肖少爷,那钱二就先告辞了。”
送走钱二,肖锦城回到四进院,他的屋子和母亲的房间一样,被翻倒一样惨不忍睹。
书架完全倾倒在地上,书更是被扬的到处都是,上面还满是泥印子,衣柜和床也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少爷,少爷。”
陈叔一路跑过来,说话间还喘息着。
肖锦城蹙眉,心也一沉。
“什么事!”
这三个字,都让他心惊肉跳。
“少爷,春之她回来了。”
肖锦城一愣,这段时间没人提及,他都忘了家中本应有这么个人了,她怎么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了。
肖锦城刚到堂屋,就看见一身脏兮兮的春之正扶在余氏腿边痛哭,余氏瞅着自幼便跟在自己身边的春之哭,她的心也跟着难受。
“春之!”
肖锦城试探的唤了一声,抽泣着的春之回身看见肖锦城,一把抹掉脸上的泥,张着嘴,嚎啕大哭。
“少爷,我险些就回不来了。”
呜呜的哭声,让人无不同情于她,可肖锦城对春之的突然失踪,还是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
“春之,你先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过来和老夫人叙话。”
春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起身,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奔向自己的屋子。
经过厨房时,还特意瞅了眼厨房不远处的菜窖,那上面全是新土,很是显眼。
“陈叔,这厨房前边弄了啥吗?咋都是新翻的新土?”
春之打量着,一边说一边走一边看,完全忽略了陈叔对她的态度。
“啊!”
春之光顾着看菜窖的位置,却没注意陈叔停下脚步 ,一鼻子撞到陈叔背上,撞的鼻子直发酸。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光看啥了?”
陈叔埋怨着,春之打着哈哈。
“陈叔抱歉啊!我光顾着看有没有啥活 ,一会好来干活。”
陈叔半信半疑,对于这个好吃懒做的春之陈叔是非常的了解,心里也生起防备之意。
“快去吧!老夫人还等你回话。”
有什么好等,干自己的事得了,春之小声嘟喃着,可还是被耳朵尖的陈叔听见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叔只好转身离去。
“我呸!等着我要是成功了,第一个就撵你滚蛋,到时候整个肖家都是我的,那些废物就只能被赶出去。”
春之在心里嘟喃着,只是刚才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