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事便是好时节,可此时肖家可算是热锅上的蚂蚁般,根本无法安静。
“他爹,我们到底咋办?这家中盈余也不多,到底欠他们多少?够不够的咱们还得凑凑。 ”
余氏叹着气。
一旁肖老爷何尝好受,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一万块大洋 。”
一万块,余氏嘴里念叨着,这么多钱,犹如晴天霹雳,她都不敢想,咋弄这么多钱来还。
“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儿子就行了,我会想办法。”肖老爷说着,缓慢走了出去 。
“爹!”
肖老爷走到门口,就看见肖锦城站在门口,父子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两人擦身而过,肖锦城回身看着自己爹的背影,只觉爹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自己这七尺男儿却不能为爹分忧,不免心中忧虑。
“锦城,你爹说让你回去好好读书,家中的事无需你操心。”
余氏说着,想将肖锦城规劝回学堂,安排好他,家中才能安心的去解决这些事。
“是,娘。”
肖锦城没有反驳,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听话。
这边正说话,门外边就传来哎呀一声,肖锦城连忙跑出去查看,就只瞧见肖老爷捂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爹。”
肖锦城搀扶着肖老爷起身,就这一动肖老爷头顶上的血就顺着脸颊往下淌,这可吓坏了肖锦城,都说关心则乱,更何况是自己爹,肖锦城的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
余氏看见搀扶在一起的父子俩,瞬间慌了神,带着哭腔上去查看。
“这是咋回事啊!”余氏手忙脚乱的喊着,“荣锦,荣锦你快来,给你爹包扎一下。”
自小便晕血的荣锦听到给肖老爷包扎,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小她便害怕见血,还有晕血的毛病,可娘喊,她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肖锦城将肖老爷扶在椅子上坐下,连忙出去请大夫,刚好与荣锦擦肩而过,肖锦城却没有忽略荣锦眼里的惧意。
匆匆下楼的肖锦城突然停住脚步,回身对荣锦说,“你是不是晕血,那你就等一会,我会让大夫来给爹包扎的。”
“没事,你去吧!”
自从上次的事后,余氏看见荣锦就有了主心骨,连忙召唤荣锦过去。
“荣锦,快来看看你爹,流了好多血。”
余氏发慌,可荣锦也不好受,一方面是心疼,一方面她也是害怕见血啊!
“娘,您先坐,我先看看。”
荣锦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晕倒的感觉,使劲的咬着唇,将白绢布投湿了温水,一点点的给肖老爷擦拭着伤口。
好大的一条口子,两边的肉都向外翻着,狰狞又恐怖,荣锦眼泪模糊了双眼。
这边清理好,肖锦城也带着大夫回到了肖家。
晚上,荣锦站在余氏门外,端着洗脚水,却听见屋里两个人的谈话,只听得肖老爷一阵阵的叹气,忧愁不断。
“他爹,你也别太上火,事情总有个解决的法,你这样上火在生病了可咋办,这事咱一起想想办法。”
肖老爷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可那些还会等多久,今儿自己被打伤了,就是一个警告,让给再还不上钱,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明个我还出去要账,多少得先要回来些,先顶上,都是些小账,家家的也都紧的很,尤其是二扯皮,他欠的酒钱最多最难要。”
肖老爷的话都听进了荣锦的心里,她想着,既然是清账,她爹不好说话,那她这个童养媳应该可以呀!她又不怕得罪人。
“爹明儿还是我去吧!您告诉我那个二扯皮他的家在哪,我去。”
荣锦的话着实让肖老爷吃了一惊,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笑荣锦,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有着二十几岁的老诚。
“明儿你确定要去?”
肖老爷问着,不由得和余氏对视一眼。
荣锦很认真的点头,“爹,我去。”
“二扯皮这个人为人无赖的狠,家里又很穷,爱喝酒,一喝上酒就得喝到不省人事,这钱难要。”肖老爷一说起这个人,也是满脸愁容。
“爹,他家在哪,明儿清早我就去。”
肖老爷叹气,“他家在二道口,离咱家来回十里地,明儿让陈叔备上马车带你去,这样也安全些。”
“行,爹。”
清早,通往乡下的土道暴土扬尘,来往的人群里,一个瘦小的小乞丐身上背着一个小布包,正快步前行。
城门打开,都是进城卖菜的人,各个身上挑着担子,浑身使劲的往城里赶,荣锦拉紧了身上的小背包,低着头一个劲的走。
突然身后传来喊声,“荣锦。”荣锦回身看到正是跑的气喘吁吁的肖锦城。
肖锦城气喘嘘嘘的双手拄着膝盖,看着荣锦满是埋怨,“你咋自己就去了? 肖锦城满是埋怨,却逗笑了荣锦,这是她第一次在肖锦城的脸上看到了慌张,不由的哑然失笑。
“没事的,你跟着来干啥,就穿着这身学生装啊!”荣锦围着肖锦城转了一圈,打趣着。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读书,